“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白落衡凑近了些,等着座上人的回复。
“你,也不要有事。若你找到你父亲了,一定要传书回去。我担心母亲在宫里也不安全,况且,若是皇后留得太久,母亲总会生疑的。”苏离一遍遍打算,最终只挑了一些告诫他。
“为何是‘你父亲’?”白落衡不动声色般挑着刺。
“嗯?……”苏离抬眼,又改口道:“父亲,是父亲……”
一时忘记,改口是漫长的。
“苏离。”白落衡颇为正色地唤了她一声。
“嗯?”
随即,苏离便看见眼前扑过来一道黑影似的,渐渐而来的压迫感后仿佛是一阵燥热,随即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这眼前的黑影不是旁人,正是白落衡。
他这是在……做什么?!
苏离觉得浑身的血气仿佛都郁积了起来,在这一刻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人如同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可她却感觉似乎尝到了些甜味,还有些回苦。
白落衡一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嗅到了她的味道。淡淡的微香,仿佛是种香草,沁人心脾。
随后,苏离便觉得眼皮渐渐沉重,心中大叫不好,可意识却已经逐渐混沌了。
她立马撞在了他的怀里,像是失去了知觉。
白落衡伸又手抹了抹她的嘴唇,将剩余的药给擦了个干净。
白落衡清楚,若非如此,她会不安分的。苗先生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特意给了自己这种药粉,要自己和了水诓苏离服下。
然而,他却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苏离身形娇小,白落衡轻松一揽便将其牢牢箍在怀中。
外头的马车早已备好,白落衡亲手把她送去了车上,又同苗三石说了不少。“请先生一定看住了。这里虽不是修罗地狱,可是鱼龙混杂,我不能时时留在营中,我不放心。而且,我必然得亲自过去的。家父荔城遭伏,定有隐瞒,我若不能直接过去,便是孝心不纯。”
“公子放心。乌桓必然安全,我那边更甚。荔城是轻北重镇,关于地图一事,公子莫要轻信旁人才好。”苗三石稍稍带了这样一句。
白落衡做礼道:“我知。”
待他下了车,苗三石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城图。他掀开车帘又唤住了白落衡,“此图,或可一用。”
白落衡接过了图,并非多问,只答谢道:“多谢先生。”
其实,白落衡心中早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苗三石不会这样简单的。他故作疑虑着道:“先生,晚辈还有一疑,想请教先生。”
“但说无妨。”
“刘唤死了,您知晓吧?”白落衡此番并非疑问语气,而是闲话家常一般。
苗三石捋了捋胡须,眼睛微微眯着,颇为惊异道:“哦?是么?”
“先生,一路小心。”白落衡没有再解释。
从苗三石的反应便可以看出,之前的推断并没有错。提前杀了刘唤的并不是维王一党,否则不可能留着痕迹等着自己去寻。直到苗三石也来了此处,白落衡心中算是有了底,不会如此巧合的。而且,苗三石身边高手云集,把现场处理得一丝不苟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他是苏离的师父,他十分看重这个徒弟,一定有牵绊在里头。虽然自己了解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苗三石与自己父亲也是故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递来橄榄枝。
二十多年前的秘密被包裹得太好了,需要耗费一些时日的。但白落衡亦相信不会需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