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广陵快速策马跟了过来,他冲着凌王摇了摇头,“撑不住了,撤吧。”
凌王心中气焰未消,然而此时他当然懂得如何知难而退,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牺牲。“退。”凌王切齿般吐出了一字,脸上的血渍仿佛更鲜明了。
“二月,退!”广陵朝着一旁的二月厉声提醒着。
二月此刻也已经下了马,双刃早沾满了血色。他割破手中这人的喉咙,抬眼看见了马上的广陵。“退,我家公子呢?!”
广陵环视一周,找见了所有该看见的人,独独不见白落衡。
“被敌诱?!”广陵高声问道。
二月瞪了他一眼,继续拨开重重围困。
此时双方的兵力早成了碾压之势,不断涌来的黑色早冲淡了红色,而且红色那方也正锐减着。
“愣着做什么,回去!”凌王在远处呵住了广陵。
此刻东玄众兵正节节败退,得了撤令后不断往回涌。然而那些对面过来的兵力似乎也是闹着玩的,追了几步便善罢甘休。
后来才知,是因为荔城内再次传来了急号。
二月上了马,他猛然站了起来,窥见了前头的包围圈。
周曳亦听见了城内的号声,她微笑着,十分得意地看着白落衡道:“结束了。”
白落衡握紧了手心的折扇,他这时才明白,原来此次对方的目的真的只是自己而已。
周围众兵皆十分防备地看着中心这人,早听说过这人的扇子像种巫术,杀人于无形。他们自然提防,否则自己何时“中了术”怕是都不知。
周曳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尾刃拖在地上将地皮划出了一道豁口。“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惜命。你明白此刻若你向我动手,周围所有将士都会同时扑过来将你撕碎。我看出来了,你很是惜命,否则方才你就应该与我同归于尽。”
“可是,”周曳一手将长枪放平,直抵白落衡的脖颈,“我说过了,不管是谁,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伤了我一分,我亦应该还一分的。”她微笑着,头发四散飘零,却毫无挫败感,她扔掉了手的头盔,攥紧了枪身。
然而也是此刻,外围忽然出现了骚动。不断有人大喊,这层层的包围被人突袭从后方撕开了一道口子。
“公子!”二月策马踩了进来。
趁着周曳惊疑间隙,白落衡立马向后一躲,闪避开了她枪尖的锋芒。
然而,周曳同样不甘落后。她甩出长枪,差点刺中那马匹的脖子。
周围的士兵也提防起来,然而却不断有人倒在战马的蹄下。
周曳没有给白落衡上马的机会,她改变了主意,不再对马以及马上那人动手,转而专门对付白落衡。她下令让士兵们前去包围那名不速之客,自己则是向白落衡靠了过去。
白落衡自然不会这样就让她过来,他脚步飞快,助跑后又返了回来直接跳去了周曳的侧方,利刃勾住了她的右手。
周曳回神后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传来了剧痛,她立马收手,却仿佛是被什么勾住了手筋。
“你再动,你的手筋就断了,那么从此以后,你再也使不了这样精彩枪法了,比死了还难受吧?”白落衡明知故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