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告诉,我直接就看见了,岂不是便利许多?”苏离盯着二月那边,眼睛不曾离开一刻。
凌王无奈道:“那你也得吃些东西垫垫。”
苏离朝他伸手,示意他把东西拿来。
凌王递去一只碗,她看都没看直接拿起就喝了下去,只是后知后觉有些发苦。
“过了亥时了,你该歇息了。”凌王念叨了一句,随即看见眼前苏离的头渐渐歪了下去。
药童给的安神药,当真立竿见影。
苏离仿佛已经痴傻了,递什么她也吃什么,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她就看着二月,一直看着,仿佛要将那人望穿。
凌王将她送回了白落衡的营帐,算是尽心尽力。他见着这人,心间涌上的是酸楚。
少年心事,仿若是捕风捉影,春风吹不生。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小的香包,白底红花,很是扎眼。他把东西放在了苏离枕边,便走了回去再也没有回头。
次日,苏离猛然睁开眼睛,手心却是在微颤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既是被自己的指甲深深嵌了几个深印。她早已不记得自己是梦见了什么,又是如何落下这些杰作的。然而,她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部都是二月。
她明白要等二月醒来,二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二月,得告诉我……”她嘴中默念着,又跌跌撞撞回了昨日自己一直待着的地方。
然而,依然是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景象。
一旁的药童勤勤恳恳地在给二月检查伤势。
苏离去药童身旁蹲了下来,神色真挚地问着道:“他怎么还不醒啊?”
药童扭头见到了苏离,在他看来,苏离的伤势恐怕比二月的还要严重。她眼里装满了疲惫与血丝,眼眶是红色的。
“会醒的,您不必过于挂怀。”药童只是这样回了一句。
苏离微微皱了皱眉,微微叹了口气后又托住了脸颊,仿佛是已经等不及了。
她这神色看上去很是平常,可药童能清楚,并不是这样。这个人怕是已经陷入已经的“梦”里去了。
药童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她扭过头来,他将手心藏着的药粉扬了过去。
苏离眨了眨眼睛,微微笑过之后又沉沉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苏离觉得眼睛一阵发酸,竟不受控制地不断流泪。心头涌来的是痛感,仿佛是被摘去了什么异常重要的东西,总觉得是空落落的。
药童在一旁静静坐着,看见了苏醒过来的苏离提醒道:“您去吧,二月活过来了。”
苏离看了一眼药童,确认了他说的不是假话,随即立马爬了起来。只是眼前一片晕沉,她不得不坐在床沿等了一会儿。
营帐中,二月坐在床沿,双手扶住了额头。他头部缠着厚厚的一圈白纱,看上去就是恹恹的。
苏离率先上前问了他一声道:“二月,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怕二月被打散了记忆,不记得一切了。
二月猛然抬起头来,这一刻,他希望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他似乎被苏离的眼神灼到了,他只觉得心头一紧,平静回道:“您来了。您坐。”
二月起身又去沏茶,苏离挡住了他的去路,直接问道:“他人呢?”
“公子是想从敌方内部攻破,您不必担忧。他让我传话,告诉您不必挂念。”二月直愣愣站着,看见苏离的神情渐渐变得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