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今日是凌王被授太子之位?笑话。”维王说到此处又松了一口气。早时的担忧是虚无的,自己的父皇根本没有决意立谁为太子。
维王又坐了回去,他重新沏茶时看见了自己右手的手背,红了一大片。他又看向了那只倔强的猫,果然仍旧倔强。“本来我不想如此的,是你嫡妹过于心急了,这个计划还不曾得到我的准允就做了,实在是毛躁!幸好今日没有下立太子的诏书,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果然是苏菁,虽然苏离心中早知会是如此,可是在听见时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刺痛了一记。
她直愣愣看着维王道:“我不否认栽赃嫁祸有许多成功的例子。可是我仍旧觉得,我苏离不会如此草草终生。”
“所以,你若想生,就得快些认罪。我没有太多耐心。”维王又抿了一口茶水,果然烫得很。
“做梦。”苏离瞥了他一眼,十分不屑。
维王似乎很是不悦,他将手上的茶碗摔去了地上,那小碗瞬间四分五裂。然而维王却是带着笑意看着苏离的。
门外立马有了动静,官差们过来架走了苏离,不留一丝余地。
事实上苏离也不需要什么余地。
大理寺卿悠悠走来,他的官帽差点儿划到了一旁的官差。
苏离迅速瞥了他一眼,肥头大耳,这样的人是怎样坐上这样的位置的?
得了意思,大理寺卿连连点头应和,手中攥着一大把银票,脸上是乐呵呵的。
送走了这名“财神”兼“难神”,大理寺卿本以为自己能够歇上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肚子,正欲坐下,又有来使报道凌王那尊大佛又来了。大理寺卿立马扶住了自己的帽子,紧赶慢赶地出去迎接。
凌王亦为只身一人,他一见大理寺卿就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其免了虚礼也令其不要妄想推脱。
“殿下请吩咐。”大理寺卿恭敬站着,微微颔首等着这位殿下的发落。这位与方才那位不相上下,不但为皇子,还有军职傍身,百官们不论是谁见了也都是会礼让三分的。
凌王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不许动刑,不许逼供,不许擅自做主去做些什么。若让我知晓了,我定会参你的。还有,如今罪名不实,若有人急不可耐,你也应该要懂得分寸。”
“自然懂,定然懂!殿下放心,下官定然会秉公执法,而且定然也会依照殿下的意思。”大理寺卿说起话来和他的人一样,也是圆滑无比。
凌王看着这人,心算是沉了一半,他又交代了让其自行去前院拿东西。
大理寺卿自然明白这话的隐义,他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了,今日是天降肥差啊!“是,下官明白。”
凌王看了看四处,尽是暗无天日的。他尝试着道:“本王想……”
“殿下,秉公执法。如今嫌犯有着重要嫌疑,不可见任何人的,想必殿下也清楚这是规矩。若殿下实在想一探,那就等到日后尘埃落定,罪名洗脱或是定实,您再来不迟。”大理寺卿很是正气凛然地就搪塞了过去。
那边如今懂得避嫌,这边肯定也是不能见的,如今大局未定,一碗水终究是要端平的。尤其是他这种身居高位手握要职的官员,一旦换了新皇,朝野颠覆,那又是另一番说辞了。所以此刻他是谁都不敢多偏袒一分。凌王没有再要求什么,随即干脆地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