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和程诺坐在海边的风铃阁,儿时的两人在周日下午都会来到这里喝饮料。
“这儿一点也没变。”程诺环顾着四周。
地上、桌上铺着薄薄地细沙,屋檐的风铃随风舞动,简易的吧台,四面通透。
“老板换了。”白昼翻开点餐册,“如果你是找我怀旧,我很乐意。”
“我记得你以前总喜欢喝芒果气泡水。”程诺将饮料挪到白昼面前。
“我芒果过敏,”白昼撑着脑袋,“你记错了。”
“是吗?”程诺有些意外,笑容带着尴尬。
“看来,这样的‘怀旧’没什么必要。”白昼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白昼!”程诺及时拉住白昼。
“还有事吗?”白昼语气冷淡,她凝视着远处的大海。
海风吹起浪花,川洋的空气总是湿漉漉的。
沙滩周围还有未拆的老房子,屋顶是瓦砾堆起来的,房身是石头砌的。
这里储存着童年的欢声笑语、友谊长存的约定。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程诺收回手,“我就算记错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白昼会因为一杯饮料和我绝交吗?”
“记错了又怎样?”白昼重新坐回位置,“是啊,你根本不会在意我的顾忌。”
“我叫李星河去酒店没有要他看你笑话的意思!”程诺大声辩解到。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昼也提高声音,“和李星河一起抓奸吗?”
“白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程诺激动地握上水杯。
“你泼啊!”白昼盯着程诺,“别拿你自卑的阴暗来揣度我。”
程诺捏紧被子,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海天相接的地方雾气浓厚,傍晚的夕阳无影无踪。
“你一边喜欢着李星河,一边享受着苏闻枫对你的好,”程诺抬着头与白昼对峙着,“你以为你很光彩吗?”
“现在是怎样?”白昼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偏执的程诺,“我都是你的假想敌了?”
“是你先把我排除在外。”程诺撇开目光,“你比赛海选,你的计划隐瞒着我,哪怕通知苏闻枫都不愿意告诉我。”
“全世界都知道我深陷泥潭!”想到这事,白昼怒火复燃,“你呢?你关心过我吗?你只在意你的苏闻枫有没有陪你,你只会哭哭啼啼!”
“你别忘记了,最初的绯闻是我帮你平息的!”程诺冲着白昼喊到,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换回白昼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不是苏闻枫,你程诺还会这么做吗?”白昼阴沉着脸,“还是,你根本就只是为了自己呢?”
“每一个动机都不会单纯,就算不是苏闻枫,我也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程诺解释。
“那真是谢谢你了。”白昼不愿再和程诺纠缠下去,她起身走向阁门。
“还有淘淘,你明知道她喜欢穆哲,你倒好,私底下和穆哲打得火热!”程诺冲上前,她挡住白昼的去路,“你不就是喜欢所有人围着你的感觉吗?你的骄傲、你的耀眼都是拿我们做垫背!”
“你也别忘了,你被张齐甩的时候,是我挽回你的自尊。”白昼一步一步向程诺靠近,“小孩的暗恋本就不可能,是我绞尽脑汁才让她不那么难过。”
程诺一步一步后退。
她不得不承认,她们遇到任何困难时,白昼都在身边。
“你在雪地里昏倒,你以为苏闻枫会在意吗?”白昼将程诺逼到角落,“你还不知道吧?是我冒着风雪找到苏闻枫,是我求他来看你一眼,这是我的骄傲吗?”
程诺才知道白昼为自己的付出,她一时语塞。
“从小到大,还要我一一细数吗?”白昼的眼眶微微泛红,委屈的酸楚占满心房。
“昼,我......”程诺开始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
“你什么?”白昼拉开与程诺的距离,“你只会把自己弄得像条流浪狗!”
“从今以后,流浪狗会离你远一点,”程诺的悔恨顿时消散,“你离苏闻枫也远一点。”
入了夜的川洋又是另一番模样,潮起潮落。
星空下,人们在沙滩支起烧烤架,炊火升入半空与雾融合。
“你TM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在刻意避开苏闻枫吗?”白昼独自走在沙塘上,自言自语。
程诺离开前说的话不停重复在脑海。
“兔崽子,苏闻枫。”白昼用力踢着沙滩,扬起的沙子飞向附近的烧烤摊。
“班长,你很想我啊?”苏闻枫轻佻的声音传到耳际。
白昼朝声音方向望去,苏闻枫和孔夫子围坐在炭火前。
“班长,”孔夫子挥着手,“过来一起吃烧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