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晨却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你说人可是要吃饭的,你之前说过类似的话。”
她努力思索着,觉得好像马上就要想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却觉得此时脑中杂乱无章,那个答案隐在朦胧处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檀渊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努力回想着,但又觉得好像这几日都不曾说过这话。
这话应该刚听过不久才对,不然不会觉得无关紧要却还能在此时想起,是在卷宗库听到的吗?好像不是。那是在曹大婶家听到的?好像也不是。那就是回来的路上?
归晨突然舒展了眉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檀渊:“我想到了,在从曹大婶家回来的路上,你说这地可是要收税的。”
檀渊皱着眉回忆着,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这话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还没思考出其中的关键,归晨便抢着说道:“只要开垦了土地且立过地契就必须要交税,就算闲置也不能免税,文家现在说辞忘记了这两亩地的存在,可他家先祖在开垦过荒地后就要开始交税,那我们只要查过五十年前文家土地税款的纪录便可戳穿他们的谎言了。”
有关赋税的卷宗一般是由专门的事文掌司保管,所以不会存放在卷宗库,想要伪造没那么容易。想到这一点,三人也就顾不得再吃午饭,当即便动身去查阅赋税的记录。
果然,五十年前并没有文家为那两亩地缴税的记录,归晨克制着心中的喜悦,对着看管卷宗的事文掌司说道:“这本卷宗对我们现在调查的案件有帮助,我们要拿走。”
“这……”那名掌司有些为难。
“这卷宗是要呈给郡伯过目的,而且我们现在所查的案件也是郡伯亲自吩咐的,你若是不信自可去找郡伯询问,只是这卷宗十分要紧,现在一刻也不能离开我手中。”
归晨知道秘术师若是要借调卷宗需要郡伯的手谕,只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跑一趟。
听她提到了郡伯,那名看管的掌司也就没多为难:“既然三位是奉了郡伯之令查案,那在下也就没有阻拦的理由,只要三位在这里登记一下,卷宗即可拿走了。”
归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不过想到方才在卷宗库门口自己态度强硬的对待那仆役,估计现在已经传遍府中了,果然硬气一点有有硬气一点的好处。
拿到卷宗的三人又有些犯难,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文家并没有为那两亩地纳税,却不能直接证明田地是曹大婶家的,而且立契的记录和土地开垦的记录都伪造的十分完美,对方完全可以推说自己只是忘记纳税,或是直接说这份卷宗有所丢失,毕竟五十年前的事情距离现在是比较遥远的。
“必须得找到文莘蔚伪造记录的证据,不然怎样都无法证明地是曹大婶的。”归晨肯定道。
成阳也为现在的棘手的情况感到焦虑,但三人为了这件事忙碌了这么久,他也不好表露出来泄了归晨和檀渊的气,于是安慰道:“拿到这份卷宗也算是有所收获,我们现在再去卷宗库仔细调查一下,我就不信伪造的卷宗能做的这么完美,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