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得到了消息竟然还不逃走,等着我们来捉?”
文渊听完澹台景吾的问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来的不过是两名莘蔚,我为何要逃?”
澹台景吾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蔑视,语气更加愤怒:“那个给你传递消息的人是谁?”
文渊眼中藏不住深深的鄙视,一派轻松的答道:“你没必要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也不可能将消息带回汝南郡府去。”
澹台景吾又要开口,却被归晨抢了先,这么半天他的问题没一个问在点上,归晨实在不愿再让他浪费时间。
“难不成你还敢要了我们的性命?”
文渊转过头来看向归晨,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我为何不敢啊?”
归晨用下巴点了点澹台景吾所在的方向说道:“可他是澹台世家的公子,你也敢要他性命吗?”
文渊一脸无所谓的答道:“你们二人是何身份,我根本不在乎。”
归晨抬起右手指了一圈接着说道:“那他们呢?也不在乎吗?你身犯重罪,一旦被缉拿回府逃不过一死,所以孤注一掷,可这些学子之前并无罪责,澹台世家的公子若是命丧清平镇,你说澹台郡伯会怎么做?只怕到时候整个清平镇的百姓都要遭受池鱼之灾,这些学子有必要为了你来冒这得罪郡伯的风险吗?他们也不在乎家人会如何吗?”
归晨表面上是在和文渊对话,实际上却是要将这话说给周围的人听,她刚才大致扫了一眼,这些伏击他们的人看起来不过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联想到之前在酒肆听到的对话,这些应该就是跟随文渊修习秘术的学子。
归晨的话果然有用,周围的学子听后面面相觑,开始有了动摇的迹象。
文渊终于敛住了笑容,之前还真是轻看了这丫头,本以为她一直闭口不言是被眼前的场面震慑住了,没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细腻,一下就找到了关键。
文渊眼睛微眯看着归晨说道:“既然如此他们更加不能让你二人活着离开清平镇了,伏击秘术师是多大的罪责,尤其还有郡伯的儿子,若放你们回到郡府,清平镇的百姓才是真的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你们的尸体不在清平镇被找到,谁能证明是镇里的人下的手。”
他的这番话如同给这群学子吃了一颗定心丸,果然他们刚才的退缩之意又消失了。
归晨摇了摇头轻笑道:“你杀了我们又有什么用?郡伯难道不会再派别的秘术师来缉拿你吗?”
文渊见归晨改了口,以为她是怕了,所以便又恢复到了方才的轻松模样:“我总不会傻到将你们的死讯传回郡府吧,你们多日不归,郡伯派人寻找,怎么也要花上几日才能找到你们的尸身,儿子死了,郡伯只会一心缉拿凶手,哪里还顾得上我,待到他将这件事解决了想起我来,我早已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妥当离开了。”
归晨心中暗自思忖:原来他得到消息却不逃跑打得是这样的注意,看来自己果然猜的没错,他确实舍不得这些家财。
“那你的家人呢?也都不管了吗?”
文渊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文家犯的罪责有多重我自然清楚,不过就是抄家,那一点点财产我根本没放在心里,我那侄子也是天资愚钝,根本不是做秘术师的材料,夺职也无妨,待到事情告于段落,我自会接上他们。”
不将文家的财产放在眼里,看来这些年他确实敛财不少。
归晨终于不再和他兜圈子,正色道:“听起来你好像对你的计划胸有成竹,可你为什么不一上来就动手,非要和我们费这半天的口舌?”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睑,目光犀利的看着文渊:“你还是有顾忌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