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景吾听了连桐这番话生了怒气,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像是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
他强压着怒火狠狠咬着牙对着连桐说道:“你已经听到了真相,竟只想着拿它为自己谋求些什么,这些可怜的汝南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竟想着拿他们做踏脚石,你说,你到底想谋求什么,是想拿这件事去胁迫我父亲吗?”
连桐听到澹台景吾这样指责自己也不甘示弱,翻了个白眼讽刺道:“归晨有资格指责我自私,檀渊和成阳也有资格指责我,这里面数你最没有资格指责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了掩盖汝南郡的丑闻,保住你澹台世家的地位,伏击其他郡的学子让他们无法参加试练,难道这些学子就不无辜吗?我承认我的想法自私,可我至少没做什么侵害他人利益的事情,但你却是实打实的动手害了人,我倒不知道汝南的风气已经败坏成这样,你一个做了坏事的家伙敢这么嚣张?”
“你!”
澹台景吾拍桌站起,一脸怒容的用手指着连桐的鼻子,一旁的廖婴奇连忙拉住他,告诫他他不要冲动。
“如何?”
连桐也是毫不示弱,站起身来和澹台景吾对峙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像是一个小小的火星儿就能点得着。
“都闭嘴!”
归晨再也受不了这两人的争吵,怒吼了一声。
房间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澹台景吾和连桐不情愿的坐回椅子上,毕竟他们两个谁也不敢招惹归晨,尤其是现在的归晨。
归晨此时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她回想起从去及安参加试练开始发生的种种,无论人或事,每一样都让她觉得心寒。
从为了自私的理由在半路设伏的汝南学子,到试练场中为了私心而狠下杀手的两名莘蔚,再到各郡郡伯和州侯为了维护面子而置公平正义于不顾。
从州侯和薄溪郡伯为了维护表面的平和将他们三个推出来制衡汝南郡府,到澹台郡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地位对他们三个处处打压,再到文渊贪渎竟几乎牵连了整个郡府内的秘术师和事文掌司。
归晨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心绪难平,这桩桩件件的麻烦事往往都是由一人得私心引起的,那自小便要铭记的秘术师守则在这些人心中到底算什么?毫无约束力的无聊文字吗?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成为秘术师的决定,并开始害怕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只懂得利弊得失,而忘记公平正义的人。
深吸一口气,归晨努力压住心中不断翻腾的复杂情绪,看着连桐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