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还有问题,刚要张口,却被连桐打断了:“等等,听你们的意思好像已经确定要找这位莫莘蔚询问了?不是我成心泼冷水,询问他真的有用吗?且不说他会不会告诉我们,就说他所知道的必然都已经上报郡府整理成卷宗了,现在卷宗我们都看过了,再问他还能问出什么?”
归晨对连桐的话不以为然,若可以询问,当然能问出些卷宗中没有记录的,例如这个莫莘蔚明明频繁的去出现病症之地探查,又亲自询问过一些病症患者的起居,却为何没有染病,他是否是因为做了什么防护的措施?
再比如那些染病之人除了外貌发生变化,是否有其他不适之处,或者说染病之人是否有什么共同点,若能因此确定什么样的人容易染病,那岂不是对于防止病症有很大的帮助。
还有变质的水源是否有检查过,到底是因为水中出现了什么才导致变质的,而变质之后的水除了颜色和味道,还有哪里与以前的水不同。
澹台郡伯自从认定这是天灾重现之后,就不再那么重视这病症本身了,也许在他心里,天灾无力改变,而他其实更在意的是如何将事情遮掩过去。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其实都经不起推敲,只要仔细想想便会明白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待调查,可有很多固有的观念一旦深入人心就很难改变,可能澹台郡伯本身就认定,一场两百年前引发浩劫的病症并不是靠他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
或许他心里已经觉得这种病症不可能被治好,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找找被降下天灾的原因。
就因为澹台郡伯的消极,可能这名莫莘蔚知道很多东西都没有禀报,或者禀报了也没有得到澹台郡伯的重视,按照澹台郡伯偏执的性格,归晨很有理由认为他会这样做。
不过有一点连桐确实说对了,那就是这位莫莘蔚并不一定愿意把这些事告诉他们。
刚才澹台景吾也说过,澹台郡伯嘱咐莫莘蔚少在他们三个面前出现,这样看来澹台郡伯其实就是怕他们三个在同莫莘蔚接触之时无意得知情况,所以才防备的这样认真,干脆连见面都尽量避免。
但这是否恰好也应证了一点?莫莘蔚了解的内情非常多,多到让澹台郡伯忌惮即使是无心之语,也能让有心人寻出他话中的端倪。
看来这位莫莘蔚是非见不可了,不过且不说怎样才能找到他,单就这些问题该如何询问就是个难题,总不能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人家面前直接命令“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吧。
想到这里,归晨又看向澹台景吾,脸上带了些慧黠的笑容询问道:“你和这位莫莘蔚的关系如何啊?”
澹台景吾看着归晨不怀好意的笑容瞬间起了防备之心,连忙摆手道:“别想了,我和他可没什么交情,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让我去绝对询问不出什么得。”
说道这里他突然抿了抿嘴,有些为难,接着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次开口说道:“不过有个方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听到此事有转机,归晨瞬间来了兴致,急切的问道:“什么方法?”
澹台景吾神情有些别扭的缓缓开口道:“莫莘蔚有个弱点,与其说是弱点,不如说是不良的嗜好……”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他比较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