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造了什么孽……
她有些痛苦得捂着眼睛,不想去看到季维骁脸上的神情。
这一天下来,她接受到的重磅消息一个接一个,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妈,我对她的感觉,和对纱纱完全不一样。”
季维骁还想挣扎一下,想像池惜表明自己的心。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池惜能够接受蓝无忧。
“虽然她不是豪门千金,普通平凡至极,但她真的很孝顺单纯,善良可爱,值得我去喜欢。”季维骁努力和池惜形容蓝无忧,却难以将心中所感说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对蓝无忧入魔了。
他喜欢她,无可救药,原因不明。
蓝无忧的人这样,池惜也许看得比季维骁还要清,但她这个时候怎么能顺着季维骁的话。
她一旦态度和缓,季维骁便会永不放弃,执着的劲头让身为母亲的她都觉得害怕。
说得好听就坚定执着,说得不好听便是顽固执拗。
“你说她单纯?善良?可爱?她单纯又怎么会周旋于你和楚天远身边?让我们季家不得安生;她善良又怎么死死抓着你这棵大树不放玩欲擒故纵?至于可爱,我压根就没看见。”
季维骁这下知道了,他把蓝无忧说得再好,池惜也只记住了他一开始对她的评价。
有心机,会算计,玩手段……
这些都是他一开始给蓝无忧贴的标签,而他也在自己家人面前给蓝无忧标榜了这样的形象。
“妈,不是这样的……”
阴险狡诈心计深沉的是他才对,不是蓝无忧。
一开始,他怀着对她的误解,把她卷入了其中。
“我不管她怎样,我只告诉你,我不会认她这样的儿媳。你们领证了也无所谓,明天去民政局离了。”
池惜这话说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可季维骁偏偏犯倔,死活不答应。
在他这里说不通,池惜也不跟他浪费口舌。
她真的是累了。
出了书房,她就直奔卧室,直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季安行老早就炖了冰糖雪梨,时不时瞄了瞄书房,看到书房门开以后,他端着冰糖雪梨就往那走,围裙都没解开。
看到儿子阴沉着一张脸从书房里出来,季安行殷切的眼眸冷了冷。
“惹你妈生气了?”
“嗯!”
他心情再不好,也得回应季安行。
“混小子,晚点再跟你算账。”
季安行端着冰糖雪梨疾步走进书房,没看到妻子,随后又走了出来的,看到仍旧杵在门口的季维骁,眼神恨恨看了一眼他,围着围裙的高大背影直接一转,往其他的地方找去。
他这父亲眼里,除了妻子以外,其他都是次要的。
季维骁还想让季安行劝劝池惜,但现在看来,季安行肯定是站在他老妈那条战线的。
他老妈明明也不是一个有门第之见的人,为什么但蓝无忧这里就行不通了?不过不管她怎么反对,他都不会和蓝无忧分开。
认清自己的心不是一件易事,其实他应该早早认清的,不然他和蓝无忧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摩擦。
季安行急匆匆进入卧室,一眼就看到了闷在被子里的女人,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她痛苦难受的时候总是这样子,也不愿意主动去找他。
放下手上的东西,季安行也躺倒在床上,把池惜往自己的怀里带,然后静静抱着她,也不说话。
池惜也不反抗,任由季安行抱着,努力平复着自己难过复杂的情绪。
“骁儿说他和蓝无忧领证结婚了。”
“什么?”
季安行怀疑自己听错了,池惜接着用沙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她没有骗人。
“这个臭小子,他竟然……”
结婚了也不告诉他们,而且他结婚的对象还是……
季安行也被这惊雷炸得不轻,瞳孔刚刚都地震了一会。
“他也太草率鲁莽了。”
他忍不住批评了一下季维骁,结果换来了池惜的白眼。
“他是跟谁学的?”
罪魁祸首不就在眼前吗?当年他也是这么轻易草率地把池惜拐了。
“这性质能一样吗?”
他和池惜可没有血缘关系。
季安行一番话再次让池惜凝眉。
血缘才是这件事最无解的地方。
其实季维骁和谁在一块,池惜都觉得无所谓,只要他幸福快乐,但他喜欢的蓝无忧呀!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怎么能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