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进来说话吧!”
沈暮雪一袭米白色暗纹花团纱织长裙,款款走进,与她当初进上官府一般。
沈暮雪跪地问安,“孙女儿上官暮雪给祖母请安,给二叔二婶请安。”
语气公事公办,面色平静,甚至捕捉不到一丝情绪,仿佛一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只是一出与她无关的折子戏。
这种态度,让上官珍害怕,她又不自觉地往轩辕明珠身边缩了缩。
沈暮雪忽然微微一笑,“小女并非来兴师问罪,二婶和二妹不必忧心。”
转而对殷氏说道,“祖母,孙女儿得父亲大人垂怜,又得您庇护,暮雪心中感激不尽,尽力想与人和善,好好地在府上生活,在长辈面前尽孝。但到头来却事与愿违,这不过都是孙女儿的一厢情愿罢了。”
“暮雪此话何意?”殷氏看尽一生,此时却猜不透面前这位娇弱孙女儿的心思了,“老身知你此次受了委屈,若是你愿意,尽可搬到福寿堂来住。”
“祖母!”沈暮雪恭敬地磕了个头,“祖母慈爱,孙女儿感激不尽。孙女儿向来不主动惹事,却依旧事事找上门来,让府上闹成这般,现在想来,这一切皆因孙女儿而起,所以孙女儿又怎敢厚着脸到福寿堂扰了您清休呢?”
殷氏深深地凝视着沈暮雪,这个倔强劲儿,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许久,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所以你是想?”
“孙女儿请求离开帝京,回老家滁州的别庄居住。还请祖母应允。”
“什么?”
滁州别庄虽然也属上官府产业,但地界并不如帝京这般宽阔,条件也差了很多,说通俗些,那里像极了普通的农场,去那儿的,都是上官府中没有门路的下人或是被废弃的庶女,有管事的嬷嬷管教,要日夜与捕鱼、耕织、浣纱为伴。
“你怎生了这念头?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殷氏看着沈暮雪问道。
知道,小说的情节她怎会不知道?小说中上官府在滁州的别庄,简直就是个烂摊子,上官府人避之不及,去那也好,至少不像这里一样明争暗斗的。
再者,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想及此,沈暮雪再次深深地磕了个头,“还望祖母成全。”
殷氏无奈地叹口气,又狠狠地扫了眼上官修一家三口,“好,都依你。”
“祖母,孙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吧!”
“孙女儿目前正在为几家大户小姐做一些衣裳款式图纸,其中也包括安阳公主的。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孙女儿不想半途而废,便想做完了再走,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在此期间,孙女儿希望能闭门不出,专心作图。”
殷氏无奈地拍着沈暮雪的手背,“好,祖母都依你。是上官府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