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除了他和他父亲外还有谁?”刘盼成打断了对方的叙述,出声询问道。
“他家除了他和他父亲外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当然啦,他父亲五年前过世了,现在就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知道他妻子和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刘盼成追问道。
那人摇摇头,说道:“他妻子和儿子是和他一起租住在市区的。我们后来要求村长带我们去潘旺家的老宅实地查看过,的确已经人走屋空。而且,那间平房因为多年无人居住,年久失修,房顶上的瓦片纷纷掉落,已经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房梁都快塌了,墙面也是摇摇欲坠的,显然支撑不了多久,根本就没法住人。”
在那人的描述中,那间破败不堪的平房仿佛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会议室里的氛围有些沉闷。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另一路走访建筑工人的民警带着收获的喜悦,兴冲冲地回来了。
“我们查到那个潘旺了。”才一进门,两人便争先恐后地嚷嚷开来。
“你们两个一起喳喳,你让我们听谁的呀?”曲副所长不满的斥责道。
于是,其中一人作为代表,将他们一上午的成果娓娓道来。
“雁飞路这个工程项目经过层层转包和分包,光那些个干活的建筑工人就因为工种之分有好几个包工头,我们联系到的这个人叫李自强,他手下的工人主要是干些清理搬运的杂活。这人性格外向、强势,在向投资方讨要工钱这件事上他是最积极的,因此他就被这些包工头和建筑工人推举为调解谈判的主要代表。除了他之外,当时还有另外两名工人代表,但那两人经过我们简单的询问后,发现他们与潘旺此人并不熟悉,也无往来,唯有这个李自强和潘旺走得比较近。”
“据李自强所述,在他们和投资方进行交涉的初期,这个潘旺也是个积极份子——要是讨不到工人的工钱,他的损失比李自强还要惨重,为此他焦虑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在后来的调解过程中,他也是每天都要询问进展情况。但奇怪的是,就在调解协议签署之前,这个潘旺一下子变得不那么起劲了。李自强主动找上门去约他出来商量协议条款的事,他也是推三阻四,称自己最近接到了一笔新生意,谈判的事全都让李自强自行看着办,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异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曲副所长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个李自强有没有问过潘旺接的是什么新生意?”刘盼成抓住关键点,出声询问。
“按照李自强的说法,他问了——毕竟他是生意人,这种有钱赚的机会是不会错过的——但被潘旺敷衍掉了。他只说还在和对方洽谈,并没有最后敲定。”
“知道和潘旺谈生意的是什么人吗?”刘盼成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那人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们问李自强了,他说他也不知道,潘旺在这件事上表现得神秘兮兮的,似乎生怕被别人知晓了去。因此,这个李自强推测这一定是笔大买卖。但是目前阳城市内各开工工地和即将开工的工地他都了如指掌,并没有觉得哪家工地是在近期会有大动作的。毕竟年底到了,建筑工人都是要放假回家的。在建的工地都在逐步收尾停工,即将开工的也是要等明天开春了。”那人进一步解释道,“所以,李自强怀疑潘旺接到的可能是明年外地某项即将动工的大工程。潘旺担心这边会有人截胡,抢了他的生意,因此十分保密。’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煮熟的肥鸭可不能轻易让他飞了’,这是李自强的原话。”
“上午我们去龙沟村走访,那边的村长说潘旺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现在都租住在市区,你们有没有问到潘旺的现住址啊?”先前去龙沟村走访调查的那位民警向自己的同伴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