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公鸡在打鸣,屋内的狗子也出了窝,瞧她醒了,正迷迷糊糊的走了来,晃晃悠悠的走了这几步,刚到福福跟前,啪的一下就倒在她身边,闭着眼,扑哧扑哧的又睡了过去。
窗外一片苍茫,呼呼的冷风吹,也上了冻,这会炕头也不热,屋内带了几分寒意,被子稍显单薄,这天啊,越来越冷了。
所谓三九寒天,可是到了。
福福赶忙起身,扭头看益哥整个人蜷在被子里,蒙了半边的头,福福赶忙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怕不够,底下的褥子,她也又压了过去。
天越来越冷,被子还是薄啊。
福福起身,这一折腾狗子也精神了,就饱了它下地,留它当院闹腾,自己抱了柴,开始生火。
家里水缸上了冻,冰也越结越厚,往常都是薄薄一层,她拿水瓢用力一敲,就能穿个洞,眼下敲了好几下,冰层还未解。
没法,好在锅里昨个放了水,只得烧开了,倒进水缸里热水把冰化开。
家里之前房顶漏雨,虽说后来德正收拾了一通,但眼下,日子一天天转冷,风也吹的越来越大,只今儿一大早,她就感受到了,屋外大风,屋内是小风啊。
那房顶、窗边、门缝,都漏风啊,家里这三间小土房,该是也没的休整了,修来修去也只能这样,日子一冷起来,家家户户该是都差不多,好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破败的,该是有衣不蔽体、屋不挡风的。
益哥许是昨晚书读的晚,也许是一晚睡的不安稳,等福福烧了火,炕热了上来,屋内倒见他被窝里伸开了腿脚,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睡的安稳了。
福福摸了他额头,不烫,这才宽了心,人没冻着就好,也不打搅,撵了狗子也出去,就关了屋门,留他屋里安心睡觉。
锅里的水烧开了,热滚滚的,福福就舀了一大水瓢,沿着缸边,倒进水缸里,热气腾腾的热水一下去,滋滋的烫开缸里的冰层,眨眼工夫热气就不见了,缸里就融了一层冰水,冰层化开了,福福手上的水瓢再用力一敲,整个冰层就碎成几块,冰层下的水也溢了出来。
水缸一弄好,正往锅里舀水,才放了一瓢连冰带水的进去,扭头就见德正扛着扁担,正站在大门外,估计是刚要伸手敲,一时对上了眼。
哎呀,倒是忘了开门。
不管福福还是益哥,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大门,因为德正每每一大早给他们抬水,若是大门没开,人就进不来。
福福折腾了一早家里的水缸,这会见德正扛着扁担人还站在外面,天气寒,冷风吹,实在是有些好不意思,赶忙撂下水瓢人就跑了出去,嘴上说着忘了忘了,手上赶忙开了门,让德正进来。
“等了有一会吗?”
德正的扁担上抗了满满的两桶水,一开了门,就挪了身子和扁担进来,一边还小心的躲着热情的小狗子,摇摇头,“刚到。”
天冷了,家里衣裳啥的福福洗的也不勤,德正来回挑了两担子水,水缸和家里的水桶就都是满满的,人正架上扁担,提着空水桶家去,福福赶忙收好灶里的柴,追到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