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益哥再一次外头瞧了瞧,这次露头的时间长,等回了身,带着疑惑,“姐,这雪好看吗?”
福福就笑,小家伙这会估计刚放了书卷,呆头呆脑的,可爱的很,“好看。”
说完,姐弟俩就窝在外屋,倚着门,露出半个脑袋瓜,看着黑漆漆的当院,感受着雪花的纷飞。
好一会,益哥打了个哈欠,终于看困了。
看他也不回,知道是等她,福福就也关了门,领着益哥回了屋,热被窝一趟,沉沉睡去。
等她一睁眼,那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就印入眼帘,日头还没出,就晃了眼。
这雪,积了地上薄薄一层,一点都不厚,脚踩上去,就沾了脚底一层,露了地上的土出来。
这小雪,福福瞧着,却比那厚厚的积雪,还又意思。
她就一步步的当院走着,鞋子一踩上去,吱扭扭的响,然后身后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脚印,家里的鸡,也出来了,印了不少鸡爪子,还有狗子的,也颠颠印了不少。
她,一时玩上了。
就院子里踩来踩去,追着鸡跑,赶着狗子,留下满院子的脚印,欢快的很。
这灰蒙蒙的天,一大早的清爽,这会,玩心还真重,她连生火做饭,一时都忘了。狗子也贪玩了,这般小雪,它平地踩着着实不费工夫,就跑了起来,转着圈圈。
真好呢。
福福忘了这周身的一切,只两脚跑着,跳着,在这围起的栅栏里头,家的左右,尽情的感受着自我。
等着天亮。
闹腾了好一会,她跑的暖呼呼的,还出了汗,脸蛋该是红彤彤的,就连鼻尖,她一摸,也是热的。
真好。
福福停住脚,那心底的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这一顿跑,都给跑的没了踪影,眼下,她心中没了任何杂念,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娃娃,那一瞬间的,真真的,福福感受到了天地间最真、最纯的那颗跳动的自己的心。
福福愣住了,就站在那里,任由心底那股暖流溢满周身,好似一道光,没来由的,围住了自己。
那么纯净,那么令人不舍,好一会,福福感受着它慢慢融入自己,那份真,也留住了。
她长呼一口气,眼角溢出笑,扭头想抱柴,眼角就瞥到了大门口的德正,人挑着扁担,站在那,正看着她,没说话。
不知来了多久。
福福一愣,昨个才抬的水,家里还大半缸子呢,今儿,怎么又来了?
“家里还有水呢,”福福纳闷,走了过去,给他开了门,想了想,就又接着说,“大半水缸呢,没用多少。”
德正站着没动,眼睛看了眼她,就扭过头,闷闷的说道,“我奶说鞋子做好了一双,问你这一两日得空,上院去试试。”
“做好了?”
福福惊讶,昨个去还没呢,那会都傍黑天了,这一大早,老太太句做好了一双,太快了。
不会熬了大半夜,没睡吧?
“我奶说也不知道合不合脚,让你得空上去试试。”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肩上的水桶里满是水,一前一后的晃悠着,一步步还撒了几滴出来,滴在薄薄的积雪上,星星点点的留下几个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