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篮子都给放西屋炕上了,就是不躺,”德正娘语气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带着怜惜,“抱上去就下来,要来这屋看你。”
说完,就看着福福,”刚谦益喂了点饭,也吃了些,该是吃饱了。”
“我又给碗里放了凉开水,也不知道喝不喝,”说完,就又摸着狗子,“哎呦,这狗啊,通人性,可是没白养。”
狗子养了这些日子,今儿也是头一次,她见识了它身上的许多面。
听话,忠厚,机警却也凶狠,真的能看家护院,对她和谦益,是万分的护着,对小丫头,嗅出了凶险,也是不顾一切的要往前冲。
乖的呢,懂事的呢,惹人疼的。
她就这样半趴在炕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摸着狗子头,它也乖,伸了前爪子搭在炕沿,摇着尾巴,头往她手上蹭。
不知何时,小丫头也过来了,在她边上,也轻轻的伸了手,那么轻,那么柔,那手上好似慢慢的爱,舍不得放下一分一毫,全都给了狗子。
摸着,一下接着一下。
狗子就歪着头,两边的摇晃。
时候真的不早,福福这一趟,困意渐浓,就拍拍狗子头,“去睡吧,明个咱早点起。”
说完,狗子好似听懂了一般,汪汪叫了两声算是应下,就一步一回头的挪到门口,爪子扒着门缝,头顶了门帘,就出去了。
德正娘在地上,关了外屋门,就前后端了两个大盆子进来,里面热气腾腾的热水,然后放下帘子,关严了屋门,“洗洗,你俩个,都洗洗。”
说完,又小声的嘀咕,“咱去去晦气。”
这热水,却是正和她心意,若是在家,经过这一遭,她定是要好好洗的,只今儿上院住下,不好开口,没成想,德正娘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这会端了两个大盆子的热水,见她和小丫头瞧着愣了神,就笑着招呼,“这温度啊,刚刚好,快,趁热,这屋里也没外人,一人一个盆子。”
“干净的巾子,都给你俩备好了。”
“这个,还有,这个,前阵子你大奶缝的两个新袄子,棉裤也是新的,我和你大奶一人一件,还没穿呢。”
“正好,一会洗完了,就换上这个新的。”
“姑娘家家的,大娘还给你俩铺了新被褥,咱洗干净了换新袄子,虽说这袄子棉裤你俩穿着大吧,但咱也不穿出去,就被窝里穿一穿,好好睡一觉,明个起来了,再换上你俩大衣裳。”
“快呀,”看她俩还没动,德正娘就地上摆手,招呼她们,“快啊,这天冷的,一会水都凉了。”
说完,把手伸进盆子里,“哎呦,再不下来就真凉了,快,你俩下地大娘就把油灯吹了,黑了吧唧的啥都看不见,你俩闷门洗洗。”
“这天冷,屋里也冷,稍稍洗洗就行,不能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