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福福听的心里一暖,也多了心疼,“你呢,我们苗苗不馋吗?不想吃?“
苗苗瞧了眼糕点,忍住口水,却轻轻点点头,“姐姐,我也馋,但是我能忍住不吃。”
福福摸了摸苗苗头,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无话。
前头领路的杏枝,虽然从头到尾没说话,但福福知道,这些话,她也都听了进去。
如是猜的没错,这些话啊,估计也会入了老夫人的耳,一来二去估计今儿晚上回家,刘家还会送礼,里面定是有这糕点的。
心虽这么想,看着边上的苗苗,福福一次次的温暖,一次次的心疼,总是,总是要让她和益哥,过上好日子。
这么想着,刚出了老夫人宅院没走几步,刘家花园小路上正七拐八拐,心里想着苗苗的事,就见前头领路的杏枝忽然停住脚,一声’少爷‘传了过来,福福抬头一看,可不,前头小路上站着一人,身穿绛红长袍,头戴一柄玉簪,风度翩翩,正迎风站在那里。
风吹长袍,掀起衣袖和裙角,露出修长手指和鹿皮短靴,实在风流倜傥的很。
一双桃花眼,眼上是浓眉,鼻梁高挺,薄唇似笑非笑,正看过来,随着杏枝的一声问候,福福看过来,那双桃花眼就眼底带笑,略一抬脚,人就这边走过来。
看来,这个就是刘家的小公子了。
可巧不巧,这里遇见了。
躲,是来不及躲了,苗苗一瞧见了人,就躲到她身后,福福就原地站好,笑了笑,大方的打着招呼,“刘公子。”
来人摆摆手,一副公子做派,到跟前了,还不避讳的打量起她,然后开了口,声音却是难得的低沉悦耳,犹如清泉般灵动,难得的很,“相比这就是我奶提起的,送了寿桃和饺子的福福姑娘了?”
原来,这公子,都知道。
福福点点头,“有幸得老夫人惦念,福福感激的很。”
福福本以为是赶巧遇到了,正准备领着苗苗走,怎知刚一抬脚,刘公子就又开了口,“福福姑娘的酸白菜饺子,”说了这半句,就笑着看过来,“在下凑巧吃了两个,嗯,味道特别的很。”
福福了然,看来刘公子是特意这边等着她了。
福福就笑,接过话,“饺子能合公子胃口,福福高兴的很。”
说完,知道走不了,福福就原地站着,等人把话说明白。刘家今儿里外全是人,身为刘家的公子,没外面候客,这里等着她,该是有话要说的。
福福也不催,也不问,就站着不动。
苗苗躲在她身后,杏枝在三步开外,也说不上话,站着等着。
福福听说过,刘家的公子从小长在县城,在姥家长大,也是前日子,才回了乡下,这边住的。
该是养了不少县里的做派,本就大户,又只独子,想来受宠的很。
这么一想,再一瞧刘家公子眼前模样,却是对的上的。
终于忍不住,等了又等见福福不说也不问,低头站着不动,还用脚踢起了周边的小石子,那刘家公子就开了口,“我见福福姑娘心灵手巧,前日送的寿桃和饺子,甚得我奶欢心,老人家本来胃口不好,多吃了好些姑娘送的饺子。”
说到这,刘家公子停顿了片刻,见福福还不接话,就又说了起来,“既然遇到了姑娘,那我冒昧问下,姑娘的酸白菜饺子,可是还有?”
自打刘公子开了口,福福瞧见他说起饺子时候的模样,就知道,这里候着她,该是打听饺子的事。
果然,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
刘公子开了口,福福就心里忍住笑,面上瞧不出喜怒,接了话过来,“刚在老夫人院子,还说起来这事来了呢。”
“家里酸白菜只下了秋才能缸子里腌,吃个冬天,”福福解释,“家里还剩几颗,正好,若是公子喜欢,就等我家去,稍微收拾收拾,叫人来取来了。”
“饺子?”
刘公子开口问,福福一愣,“饺子?”
愣过之后就明白了,原来是想吃现成的,和之前一样,包好带过来,家里煮了吃的。
福福点头,“若是公子不嫌弃,还和之前一般包好带过来,也是成的。”
福福这话一出,明显刘公子欢喜了,眼底带笑,“那就有劳姑娘了,正好,我县里来了几位朋友,在我奶院子我也只稍尝了味道,没吃几个。”
“得了姑娘的准信,我就放心了,”刘公子还拱手冲她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昨个还和他们念起过,说是吃了这许多饺子,只姑娘的受益,味道最是难忘。”
福福还了礼,心里盘算着刚和老夫人说的排骨酸菜炖豆腐,这下又答应了饺子,回去就有的忙了。
刚一想,刘家公子就冲杏枝招招手,叫到跟前,一通的嘱咐,“福福姑娘要是有啥需要的,就和杏枝说一声。”
“至于饺子,前日里也是杏枝带回的,”刘公子说着,“若是姑娘方便,得了空,就让杏枝再过去一趟。”
福福点头,答应了下来。
该说的都说了,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身后的苗苗一直躲着,还没露头,不见人。
刘公子也没多做停留,嘱咐完杏枝,又见福福答应了,就又行了个礼,然后扭身去了前厅,去会客。
等人一走远,拐过弯,瞧不见,杏枝就长长松了口气,在刘公子跟前,杏枝还是拘束的。
瞧见福福看出来了,杏枝不好意思的一笑,前头又继续领路,福福回头牵了苗苗手,身后跟着,听起杏枝说了起来,“我家公子不常在家,乡下自小也没住过几次,我们下人见了,心上还是有些怕的。”
福福听着,“我家公子为人宽厚,性情也和善,又常是笑面,按说,该不怕才是。”
“不知为啥,”杏枝自顾纳起闷来,“一瞧见人,心上就紧张,唯恐哪里说错话,做错事,叫公子寻了短处。”
杏枝摇着头,想不明白,一说完,也就干脆不想,换了话题,“姑娘,我家公子说的饺子,可要再辛苦姑娘一回了。”
“不辛苦,”福福摇头,他们爱吃,她这心里啊,高兴还来不及呢,“杏枝姐姐若是方便,明日晌午的时候过去,我该是准备的差不多。”
明个一早,张罗一上午,该准备的,估计就全了。
杏枝笑着点头说是,“不瞒姑娘,上次带回的饺子,二十来个,我家里煮了,给老夫人送过去,说是姑娘的一番心意。”
“本以为老夫人尝几个,也就罢了,”杏枝说起那日情形,还有些不可思议,“谁成想,吃了一个又吃下一个,一连吃了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