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床幔被放下,崔玉珠躺在里面睡得香甜,朱景明则坐于桌前以拳作撑闭目养神。
说来好笑,庙会没看成,却在客栈睡了一觉。不知等她醒来,会作何表情。
忽然,窗栏处传来些许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朱景明蓦地睁开眼,起身前去查看。
却见靠外间的窗户纸被捅破,慢慢的从外伸进来一根细管,还吹进了些烟雾。
下九流的手段,不用想定是害人的东西。只见朱景明双目寒光一现,抬脚一踹,便将那根细管踹了回去!
力道之大,连同窗户都踹出了一个洞,直接将窗外那人也踹一脚,正中面门。
窗外传来一声惨叫,朱景明推门而出,便见一个灰色身影连滚带爬地正要逃走。
他几步跟上,将那人从后提起,随即用膝盖在其胸口一顶。
“咳……”那人五脏六腑被震,一口瘀血吐了出来。
“咳咳,爷…饶命……”
他抬起头,朱景明便认出,这贼人竟然就是方才要讹诈师徒二人的恶棍!当真好大胆子,竟敢回来寻仇!
朱景明怒道:“说,你方才吹进来的是什么?!”
那人已吓得浑身瘫软,磕磕绊绊道:“是……是迷药……”
“你弄这迷药想干什么?”
“小人糊涂……”
“说!”朱景明一脚踩在他包扎好的手上,那人连连惨叫,痛得小便失禁,嚎道,“啊……我说我说……”
朱景明略松开脚,便听那人有气无力道:“小人的错,小人欠了一些银钱还不上,才想了些歪心思去讹那师徒……本来我是不敢了,但方才又遇着债主相逼,走投无路之下……”
“我想起姑娘貌美,一时糊涂便想说将她拐来去作抵充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恶棍好大的胆子,竟将主意打在崔玉珠头上,朱景明闻言怒不可遏。
“你为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那人哭道:“是马儿……”
他认出了客栈的那马是他们的。
“可有同伙?”
那人眼神飘忽,弱弱地说:“还有一个……”
糟了!
闻言,朱景明脸色一变,再也管不得他,匆匆回房间查看。
果然,一个大汉正扛了一席被子正要开窗逃跑,想来是为掩人耳目,便连人带被一同卷了扛起。
他没想到朱景明这么快回来,一慌便将扛在肩上的崔玉珠扔了,人先跳窗逃窜了。
“嗯……”
崔玉珠从被子里滚出来,额头在地上磕一下,发出“咚”的声音。
岂有此理!
朱景明目光中闪过杀意,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咔嚓”一声,硬生生在手里捏成几个碎片。也不顾手里被割出些许伤口,鲜血渗出,使了内劲便往窗外射去。
一脱手,破碎的瓷杯碎片便化为无数飞刃往逃窜的贼人射去!
“啊!”
那贼人还未跑出几米,便被几个瓷片扎中后背以及脖颈多处,一声惨叫后应声倒地,生死不明。
朱景明将躺在地上的崔玉珠横抱起放回床,然后轻声唤她,“玉珠,醒醒。”
崔玉珠虽吸了些迷药,但量不多也不是很要紧,朱景明又给她喂了些茶水,一会儿她便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