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自苦为多。
可是……
如果情感能控制,人还是人吗?
……
祁淮看着眼前的京城。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
昭告着草原攻破这里到底有多容易。
不,他们没有攻破这里。
祁淮看着那高高的城墙,上面站着草原的士兵。
是寅国自己投降的。
当朝丞相绑了寅帝,打开城门,投降。
谁也不知道柳丞相是怎么想的,是为了京城的百姓不被屠杀,还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活着……
祁淮对此并不关心。
只是不知那些人是否会后悔。
寅帝,官员,百姓……
寅帝被绑起来作为俘虏,受尽羞辱。
丞相在草原的朝廷上不受重用,受尽草原人的冷眼雨晴咩,都觉得他是个软骨头。
百姓受尽草原人的欺压,在草原人的领土里,他们连最基本的人权都近乎丧失,在草原人眼里,他们是外族,是欺压的对象,他们,是畜牲……
眼前的京城,显得那么荒芜,偶尔有几个草原人走过,偶尔可以看见草原人鞭打着百姓。
京城的柳絮到处飘散,在阳光下发出一点点茸光,让整个京城都笼罩上了一层温暖,但这温暖,不属于曾经寅国的百姓。
这温暖,暖不了他们心里的冷,缓解不了身体上的病痛劳,更不能让他们露出半丝笑容。
看,这就是结局。
满城飞絮,物是人非。
国不在,家不在,人不在。
祁淮想到曾经的归芜看到喧嚣人间时的新奇与好奇……
那些让她好奇的,也都不存在了。
祁淮的世界,面目全非。
时风在第二年归芜的忌日去看发现木牌之旁又有木牌。
藤蔓将两个木牌缠绕,他们被缠在一起,中间却也隔了一层藤蔓。
时风揽着桃夭,看着那个木牌,上面没有文字。
桃夭拉下时风的手,走上去,将两个木牌之间的藤蔓轻轻扯开,没有破坏,却让两个木牌紧紧贴在一起。
时风看着桃夭。
“我想,殿下被囚禁着,如果有个人陪她,会更好吧。”桃夭咬咬唇。
这也算是,她的一些心思吧。
无论那个木牌属于谁,是不是祁淮,只要能陪着公主,就好了。
时风带着桃夭,慢慢离开这里。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既然殿下已经有人陪了,便不必过来打扰。
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逝者已逝,或许需要一些人用很多年来哀悼,但不能让人用一生来哀悼。
父母子女尚且如此,别人又如何能强求?
时间会消磨一切。
谁也不知道祁淮是不是那个例外。
因为祁淮早已结束自己的一生。
如果情感能控制,人还是人吗……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表面没有半分异样,内心却与世界疏离。”归芜眉眼间有点懒散,那么说道。
因为他们不敢去爱。
*
还有一篇番外。
进入到下一个位面就不会像第一个位面一样啦。
到时候可以当做一个完整的故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