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和平晓都是悚然一惊:“尽诛突厥大军!?”
他们面前是数倍于己的敌军,再加上他们的粮草渐渐地开始不济。
而对面领军之人无不是声威赫然的人物,当先的更是被白磷自己也推许为“军王”的左贤王。
三人天下最强的三人,北燕据其二,可是即便以他们的傲气,在如此的局势之前他们也不敢抱战胜的想法,平安突围已经不是容易的事。
“不,在座二位都创造过奇迹,那么,上唐关前便是第二个奇迹的所在地!”白磷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云落眼睛忽然瞪大,与平晓对视了一眼,稍顷,两人忽地鼓掌大笑:“将军,我们必胜!”
云落还是嘀咕了一句,“你有那么大的信心?”
白磷猛地抬头,扬手一挥。帐中之人一齐半跪行礼,转身退出军帐。
白磷带着他默默地走了出去,两人站在夜空下,微风吹拂他的黑袍。
今早,浓重的雾气在傍晚时分就消散得一点不剩,云落的战马平静地站在远处打盹,似乎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侍卫默默地站在帐外,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感觉不到他们在呼吸。
沉重的铁甲笼罩了他们全身,没有半点皮肤暴露在外,其中一人的右臂没有了,袖子空荡荡地飘着。可是他们仍旧如同雕塑般站立着。
两个人走了不知多久,云落这才压低了声音:“尽诛突厥的大军……这……可能么?”
虽然自从他从军以来,每一次他提出的方略都切实可行,这一次只怕也不会例外。云落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想道。
两人又走了一段,周围静静的看不见一个人,只有微微的风声。白磷早已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白磷忽地站住了,身旁的云落愣了一下,也接着站住了,望着他缓缓地回头,眺望远方的军帐……
这几天阳武关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前方的消息。
雪片一般的消息,纷纷传回。
十一月初三,上唐关战乱开始,突厥大军兵临城下。
十一月一十六,大燕北疆重镇上唐失守!
十一月十九,白磷大军出击,同日,一路横扫,迫使敌军退回上唐,消息传回,举国沸腾。
翌日,白磷大军,克复上唐,并在关外,与敌军对峙。
十一卅,突厥攻势全线铺开,全线进攻,上唐关外,最精锐的斡朵儿出动,白磷派两万玄甲应战,一场鏖战,无人生还!
大燕举国震动……
鏖战继续,腊月,突厥援兵抵达上唐关下,白磷当机立断夜袭敌营……
紧接着大燕派出了皇帝的亲军,这也是目前最后一支援兵;短时间之内,这是能够支援战场的最后一批兵马。起码两个月之内,无力支援……
邺城瞬间沉寂了下去,就算是以往灯火鼎盛,丝竹长奏,酒肉味道悠扬四溢,不夜的西城也终于黯淡了下去,寒风呼啸,将城头大燕的旗帜卷的猎猎翻飞。这座城池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李府,国境外大军压境,李府却是积雪树挂,丝绦飘扬,各色彩灯高燃。
不知怎么地,二夫人的精神看起来非常差,她勉强穿戴整齐在院子里等着老夫人。
老夫人见到她昏乱的眼神,憔悴的容颜,和那形销骨立的身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夫人轻轻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病,你告诉我,也可以找人来给你医!”
大夫人始终昏沉沉的,闻言茫然地看着老夫人。
顾澜烟上前一步,道:“回禀外祖母,母亲这是心病。”她一语双关,随后看了一眼周围。
老夫人听到了她的话,朝着四周望了一圈,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原来,院子里的一花一草、一门一窗、一桌一椅,甚至是假山上、房梁上,全都挂满了黄色的符咒。
这种奇特的场景,顿时把她看得愣住了。
老夫人吃惊道:“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