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咱们舍房正北边,有一片梅林,里面有不少石椅木凳,大家都是去那里晨读”,卢鹤说道,“不过现在那边的角门应该已经开了,外面好些卖东西的小贩,乱嚷嚷的,你们可以直接在舍房前读书。”
卫谌道谢,然后拿着本书到外面看起来,约莫有一刻钟了,就进来叫花镶起床。
这一天是花镶读书以来起床最早的一次,按照这里和现代的时间对照,这个时候也就刚五点十几分。
花镶打着哈欠洗漱好,便清醒了,看了大半早上的书,钟声响起,坐在廊下趁着天光不知在写些什么的卢鹤说道:“这是早饭钟,可以去吃饭了。”
花镶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听这话,赶紧夺过卫谌手里的书,“走走,吃饭去了。”
同样早起在院子里的看书的苏栩、陆廷秀、朱驷也回去舍房拿碗筷。
……
他们入学后的第二天,就可以按照府学分好的学室去正式上课了。
在府学,不管是成绩好进来的还是附学来的,在教学资源上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按照学习进度分为六个学室。
新进府学的这些人,在头两月都被分在同一个学室,到九月份季考之后,会按贴经、策论等次,把学得好的分到前面的学室去。
但给这些学子们教课的教授、学官是没差别的,区分的只是学习快慢罢了。
因为还有些学生没来报道,这几天之内,教授们就推荐书给他们看,也会讲一些做策论时文的要点。
这个时代,学生们进学都是很看重的,基本上六月二十二之后,就没有什么秀才过来报道了。
然后教授们也慢慢把教学拉到了正规上。
花镶明显有些不适应,之前爷爷对她再严厉,那也是在自家,课休时去后院找个吃的都很随意,现在的学习生活简直跟前世的高中有一比。
很久没被约束过的花镶就感觉特别不好,好像被人套了个枷锁一样,要不是有卫谌、苏栩在旁劝说,她会直接挂个名回去自己学的。
这七八天他们五个来自同一地方的人都是一起吃饭,花镶的床帐也在入学的第二天挂好了,再加上无论做什么时都有同伴一起,慢慢也就适应了。
六月二十七上完下午的课,学子们就可以回家了,不过家不在府城的,都会到第二天上午再回去。
回去前,廪膳生就可以去府衙领取七月份上半个月的廪米,还有三两半个月的廪银,而到七月份上旬旬休时,再领取下半个月的廪米廪银。
花镶和卫谌以及卢鹤,一大早就走府学后面的胡同去了府衙,领廪米银的事情很顺利,一刻钟后三人就拿着米银回来了。
花镶和卫谌是第一次领,布袋是府衙提供的,上面写有府库两个字,那发放米银的官吏还提醒他们,下次再来领廪米银时要记得带着布袋。
一回到舍院,苏栩就迎了过来,很感兴趣地对花镶道:“镶弟,让我看看府衙发的廪米是什么样的。”
花镶把布袋递给他,笑道:“你再努力些,自己领廪米不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尽量吧”,苏栩笑道,“走,快回家去。”
几人早已把东西收拾好,各人拿了小包袱,就锁上舍房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