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谌听到这女人没完没了的狡辩,不由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对钟诚示意道:“带走。”
钟诚点点头,扯下一块丝幔堵住女人的嘴,就半点怜香惜玉意识都没有地按住她的肩膀押了出去。
此时,屋里江老爷安排伺候的两个丫鬟都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
卫谌没有为难这两个下人,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两个丫鬟刚出门就对视一眼,走得离房门口很远,才低声交谈:“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老爷?”
“告诉什么?”旁边响起一道问话声,两个丫鬟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对突然出现的捕快连连摇头,含糊道:“没有,没有。”
捕快冷哼一声,伸出手摆了摆,就悄无声息地跑出几个小兵来,把两个灰心丧气的丫鬟给带走了。
屋里,卫谌就真的跟做客一般,洗漱好便躺下睡了,注意到床头边放着一个红木箱子,他又坐起来打开瞧了瞧。
箱子一开,顿时金光铺面,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满满的一箱子金砖。
卫谌嗤笑着合上盖子,“倒是大手笔,只是可惜了。”
重新倒在床上后,卫谌又忍不住想起那日花镶的话,不由在心底自问:“镶儿,你抵触我的同时又渴望我,为什么?担心跟我在一起后不能为官,还是仅仅被当时的氛围蛊惑了?”
番茗县衙后院,花镶还没睡,把第五个织法比着书本上的描下来,起身把旁边的几张纸摞在一起,才出去打了些温水,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睡前,照样进到空间查了查打印机,自从水泥、甘蔗种植规划书之后,她再也没有看到打印机闪烁。
现在还没摸出其中规律,花镶只得无奈地离开空间,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
太阳跃出海面,将海水照得一片红彤彤的,海岸边的礁石上坐着一个做妇人打扮的少女,她看着一阵阵滚来又退去的海水,眼神里盛满灰暗。
“小晴”,一道清脆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沉默。
小晴回头,看到来人,沉寂的眸子里终于动了动:“表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是不是花大人?”
跑过来的少女也没比坐在礁石上的大多少,脸色同样有些憔悴,眼神中却溢满了光彩:“嗯,刚才大人就到了我们村。我爹让我来喊你们。”
小晴家在紧挨着小海村的大海村,大海村人口更多,盐田开得也更多,当初那些人最先“娶”的就是他们村里的姑娘。
小晴一开始被那男人求娶时,还以为随着村里环境的改善她们的生活也要有改变,但被人娶到县城西城门外的一个小庄子后,她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生活,她走进去的是一个地狱之门。
没过多久,那人顺着她的关系,给隔壁村的表姐向他的兄弟提了亲,只半个月后,表姐还有隔壁村的一个姑娘都被他们娶到了那个小庄子上。
什么年轻有为,什么家资丰厚,都是假的。
控制了她们,还要给她们喂药,把家里的长辈、小孩骗过去,为了更好地让村子里的人听话,又留下好几个小孩子。
那段日子,她们过的恐怕连青楼中的妓女都不如。
若非是记着花大人的盼头,以及对生命的留恋,小晴早就走进海里去了。
已经等了半个多月,花大人还没来,小晴有些要等不下去了,此时听到表姐的话,抓住她的手就往小海村的方向跑。
……
这时,花镶已经从海大口中得知,附近村里的姑娘被解救回来后,有好几个都试图投过海,希望她能好好劝劝。
花镶知道她们都遭遇过什么,卫谌的人发现此事之前,那些女孩子中已经有三个性子烈的不在了。
这些村子嫁出去十八个,找回来的只有十六个。
但她便是同位女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只能帮她们安排个新生活,希望她们可以忘记过去。
至于那些小喽啰能把这么多人都骗过去,可见那些盐商为布骗局抛下的投资。
花镶和海大在他家的院子里聊了会儿,便又好几个姑娘过来了,她们进来后,也只是靠在门边并不上前。
看着她们微黑、低沉的面容,花镶再一次决定,等此案了了,要上折子,坚决要求把那些毁了这些姑娘们一生的人处死。
又等两刻钟,这附近村子里的姑娘们都到了,大部分的姑娘都是结伴来的,只有三四个是由家里的女性长辈陪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