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洪明：“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咱们整栋综合楼里面的考生，我都见过，但我就从没有见过像他这种不修边幅的家伙。说句难听的，就他这种形象，根本连考场门都进不了。”</p>
孔书成：“咱们考试的时候，有哪条规定说，留长发的人，不能参加考试？”</p>
董洪明：“这……反正我不相信，决不相信，他也是来参加奥数竞赛的。”</p>
旁边的陈长庚也点头：“没错。他这个装扮，完全不符合奥数选手的形象啊。我也不相信，那家伙是考生。”</p>
刘小通也看了看那家伙：“嗯，这家伙，的确不像学霸，看着倒是有点儿像街霸啊。”</p>
孔书成片刻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用手指了指“艺术家”后背的那一串文字：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p>
董洪明张了张嘴：“啥意思？”</p>
孔书成：“看得懂这串文字嘛？”</p>
董洪明摇了摇头。</p>
陈长庚摇了摇头。</p>
刘小通也摇了摇头。</p>
只有……周落霞微微皱了皱眉。</p>
孔书成又问：“落霞，你看得懂这串文字嘛？”</p>
周落霞顿了顿，然后道：“看起来，像是……俄语的拼读音。哦对，应该是一个人名！”</p>
孔书成立刻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外语学霸，一通百通。没错，ГригорийЯковлевичПерельман，这一串文字，就是俄文，而且就是一个人名。知道是谁嘛？”</p>
周落霞也摇了摇头。</p>
孔书成：“格里戈里·佩雷尔曼。”</p>
他这么一说，周落霞顿时一惊：“啊，原来……是他啊？”</p>
旁边的董洪明张大了嘴，跟个唐氏综合症一样：“喂，两位大仙，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是谁啊？听着有点儿耳熟啊！”</p>
孔书成微微一笑：“董洪明，你一个前来参加CMO的奥数考生，如果连格里戈里·佩雷尔曼都没有听过，那就有点饿说不过去啊。这种低级错误，几乎就相当于，踢球的人没有听说过罗纳尔多一样啊。”</p>
董洪明：“啊，这个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到底是谁啊，他这么拽的嘛？他还活着嘛？”</p>
孔书成：“废话，当然还活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出生于1966年，而且是个犹太人，属于俄罗斯数学家，而且他还是一位Ricci流的专家。2002年和2003年，佩雷尔曼在网站上张贴了三篇论文，成功地破解了数学界七大难题之一，庞加莱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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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在西班牙马德里召开的国际数学大会上，国际数学联合会决定将菲尔茨奖授予佩雷尔曼时，却被他拒绝了。同时，他也拒领‘千禧年数学大奖’，而且连克莱数学学院发给他的奖金都没有要。从此以后，他就彻底地退出了数学娱乐圈，然后潜心研究、淡泊名利、像个闲云野鹤一样来去无踪影……”</p>
董洪明挠了挠头：“不懂就问，那个克莱数学学院发的奖金，有多少啊？”</p>
孔书成：“100万美金。”</p>
董洪明：“卧槽，这个叫佩雷什么奥特曼的家伙，应该不是缺钱，而是缺心眼吧？哦对了，孔仙人，啥叫Ricci流啊？”</p>
孔书成：“Ricci流理论，其实是1982年汉密尔顿创建的。而且，他还提出了用Ricci流作为破解庞加莱猜想的解析方法。具体的说，Ricci流是指黎曼流形上的一类热方程，在流行上给定一个度量，然后用Ricci流发展方程加以改进，流行的曲率也随之伸展。</p>
“三维流行上的Ricci流将会产生瓶颈现象，并且会把流行分解为一些连通的片，所以可以用来证明庞加莱猜想，最近这些年，这一点也逐渐被国际主流数学家所认同了……”</p>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p>
结果……</p>
董洪明：“……？？？”</p>
宁才哲：“……？？？”</p>
刘希珺：“……？？？”</p>
刘小通：“……？？？”</p>
在场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p>
甚至，就连周落霞和陈长庚两个人都微微皱眉，表示有些……吃力，恐怕需要“六个核桃”了。</p>
数息之后，董洪明摇了摇头：“行了，孔哥，孔大爷，孔圣人，你别再跟我解释什么叫Ricci流了，你越说，我的脑阔就越疼。”</p>
孔书成耸了耸肩。</p>
董洪明：“你还是跟我们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认识门口那个丐版的艺术家的吧？”</p>
孔书成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他啊。”</p>
董洪明：“你既然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断定，他也是跟我们一样，来参加CMO考试的呢？”</p>
孔书成笑而不语。</p>
毕竟，系统扫描出来的结果，总不会骗人的。</p>
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那个学艺术的，学霸等级为【虎狼级高阶】。</p>
然而就在这时，坐在隔壁的两位考生，却突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p>
其中一个瘦猴考生，笑着说道：“哈哈，那个丐帮帮主，不知道又在那里干嘛呢？”</p>
另外一个胖子，也忍不住笑着吐槽道：“哎，他还能干嘛啊？全世界都知道了，这家伙身上就只有一个老年机。他肯定是吃完了饭后，手机付不了钱啊。你看，他给收银员一百块，人家根本就找不开啊！”</p>
孔书成扭头，小声地问：“同学你好，你们俩，认识他嘛？”</p>
瘦猴：“当然认识啊，他不就是新佑卫门嘛？”</p>
孔书成：“新佑卫门？”</p>
瘦猴：“对啊，他的名字叫仝新右，我们考场里的人，都叫他新佑卫门啊。”</p>
孔书成：“你们是哪个考场的？”</p>
瘦猴：“……”</p>
突然就脸红地陷入了尴尬。</p>
直到数息之后，瘦猴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小声说道：“我和新佑卫门，都是024号考场的。”</p>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要笑出声了。</p>
因为，在今年的CMO考试中，一共就只有24个考场。</p>
024号考场，就意味着是最后一个考场。</p>
有人也给这个考场，起了两个响当当的名号。它们分别是：摸鱼考场，咸鱼考场！</p>
那一刻，孔书成陷入了沉思。</p>
新佑卫门，这家伙……怎么会在024号考场呢？</p>
好歹，他也是个【虎狼级高阶】吧！</p>
他这是珠沉沧海啊，还是想像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一样，大隐隐于渣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