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周落霞意识到自己口误，立刻失声地大叫道：“哎呀，你们这些人，真的好油腻啊！”</p>
仝新右假装无辜地耸了耸肩：“嫂子，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p>
刘小通：“对啊，嫂子，我们什么都没吃啊？”</p>
陈长庚则张大了嘴，表情夸张地说道：“嫂子，我建议，你还是给书成兄多吃几块猪腰子吧。”</p>
孔书成立刻用手中一个空可乐瓶子敲了敲他的脑袋。</p>
这时，周落霞早已羞愧的双手捂着脸。</p>
大家顿时就笑成了一团。</p>
而就在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保洁阿姨，拿着拖把从旁边的席位一直拖了来。因为此刻已经是快中午两点了，所以来二饭堂吃火锅的人并不多，整个大堂也就只剩下孔书成这一桌子人了。</p>
孔书成看见那保洁阿姨满头大汗的样子，顿时心生一丝怜悯，于是将餐桌上喝光的五六个易拉罐和可乐瓶都收拢，然后朝那位保洁阿姨笑了笑：“阿姨，这些，你都拿去吧！”</p>
保洁阿姨喜出望外，立刻小跑着过来，将桌面上那些易拉罐和可乐瓶都收进了垃圾堆。</p>
“谢谢你啊，小伙子！”一通麻利的操作之后，保洁阿姨兴奋地抬头看了孔书成一眼。可是，下一秒钟，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是你？”</p>
“……！？”孔书成顿时一愣，然后接着问：“阿姨，你认识我？”</p>
保洁阿姨立刻脸红地摆了摆手：“不认识，不认识，不过我猜就是你。”</p>
孔书成：“……？？？”</p>
周落霞：“……？？？”</p>
所有人：“……？？？”</p>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保洁阿姨说的是什么事儿。</p>
正当保洁阿姨转身离开的时候，孔书成起身来到了她跟前，再次追问：“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p>
保洁阿姨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其他几位同学，挠了挠头：“小伙子，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我还以为，那个戴着黑口罩的家伙是你呢。反正，他的个子也是高高的，看起来不像是学君中学的学生。”</p>
孔书成皱了皱眉：“阿姨，你说的那个戴口罩的学生，到底怎么了？”</p>
保洁阿姨：“我就是也很奇怪啊，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没钱人家的孩子啊。他干嘛老喜欢去翻垃圾袋呢？”</p>
孔书成：“……！！！”</p>
他猛然间想起来，就在刚才，系统曾经感应到过，江晓芬老师的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内，有价值100个【学运积点】的被粉碎了的纸屑。</p>
再次回到饭桌，大家都觉得他表情略凝重。</p>
周落霞：“喂，书成，你没事儿吧？”</p>
孔书成笑了笑：“没事儿。”</p>
周落霞小声地问：“看你这神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p>
孔书成：“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p>
周落霞：“什么事儿？”</p>
孔书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作‘粪金’？”</p>
周落霞：“听说过呀。一直以来，印度奉牛为神，所以称牛粪为‘粪金’啊。”</p>
孔书成：“我就看过一则真实的新闻，在粤省花城市番禺区沙头街，有个城中村叫作大罗塘村。那里是珠宝首饰长云集的地方，竟然也滋生出一个经营多年、成行成市的下游产业。有很多人，打捞的就是粪金。”</p>
周落霞：“什么意思？”</p>
孔书成：“那些人，每天干的活儿，就是专门从工人宿舍的化粪池及其他废料中提取金粉银粉。这些淘金者相信，工人们身上沾满了金粉银粉，他们的一切生活垃圾甚至是排泄物里都有‘宝’。事实上，的确也有不少人从这些废物中淘到了宝。于是，有人每年出14万承包清理一栋大楼的发粪池，从下水道掏一车烂泥可以卖5000元，从厕所里掏出一车臭手纸可以买2000元……”</p>
周落霞立刻一脸嫌弃：“咦，你别说了，好恶心。不可能有这种事儿吧？”</p>
孔书成：“是真的。这事儿就发生在南方的花城市。”</p>
这时，其他几位兄弟也都捏着鼻子：“喂，孔仙人，你够了没啊？大家都在吃饭呢，你怎么就说些这么恶心的事儿呢？”</p>
孔书成笑了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这些，其实也跟大家的利益有关啊。”</p>
周落霞：“……？？？”</p>
所有人：“……？？？”</p>
大家一脸的懵逼……和恶心。</p>
这掏大粪的，跟咱们有个屁的关系啊？</p>
孔仙人他，是不是喝多了啊？</p>
片刻，孔书成又笑了笑：“诸位，如果我说，咱们这15个进入国家预选队的人当中，也有一个专门掏粪金的，你们信嘛？”</p>
陈长庚：“喂，书成兄，你到底啥意思啊？我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啊。什么叫做专门掏粪金的啊？”</p>
仝新右：“对啊，咱们都是来考试的，掏什么粪金啊？”</p>
孔书成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也只是瞎说说而已。”</p>
大家摇了摇都，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p>
只是吃完饭后，周落霞和他散步的时候，猜到了他的意思。</p>
周落霞：“你怀疑，王庆康每天都去翻垃圾？”</p>
孔书成：“不是怀疑，是实锤。”</p>
周落霞：“可是……这，这怎么可能？”</p>
孔书成：“一切皆有可能。所有的监考老师和领队老师，在集训期间，不得离开学君中学。所以，他们的日用垃圾中，其实是有粪金的。”</p>
周落霞：“我不信！”</p>
孔书成：“你不信什么？”</p>
周落霞：“我不信，王庆康能够在领队老师的垃圾里面，掏出粪金来。除非，他是疯了。”</p>
孔书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望着远方。</p>
他知道，有些人为了想赢，的确跟疯子也没有分别了。</p>
电影《道士下山》中有句台词：不择手段是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p>
孔书成认为，像王庆康这种执着于粪金的人，当然称不上豪杰，更加称不上英雄，顶多算个行走的屎壳郎。而此刻，孔书成倒是也很想亲眼品鉴一下，两天后的这只屎壳，究竟能拱出多少个粪金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