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这粗鲁蛮横的敲门声给唬的一愣,须臾,崔归娘面带焦急的小跑出去了。
和尚还在屋子里,他将自己的木箱子合上之后,严肃又带着点儿劝慰的对穆云荞说道:“但崔娘子的身子极差,恐怕不能承受这伤药丸子的药力,贫僧愚见,崔娘子身娇体贵,但人世无常,为了保重自己,这粗杂些的食物,崔娘子须也得进食一些。”
“大师所说,我也明白,奈何……这变故一下太大,非我不愿意,实则是,食物稍微粗糙点,入胃便翻腾,呕吐,难受的厉害,不知大师可有食谱,让粗粮杂食能入口些?”穆云荞试探的问着,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狡黠的味道。
和尚哑然失笑,崔娘子是个妙人儿,崔归也是有福气的,也对,他们的命数,早些年自己不是卜算过的么。
“崔娘子唤贫僧法号罪余吧,也别大师大师的叫,贫僧可担不起,况且,不自谦的话,说崔娘子这条命贫僧救下的也不为过,何必见外。贫僧寥会点医道不错,但这食道可半点儿不通,一路北上,却见过许多落魄的贵人们,以米粥熬细了做过度,慢慢的适应平常百姓家的食物。”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见哐当一声,紧跟着崔归娘哭天哭地的呼号声刺进耳朵:“官爷,使不得,使不得呀!我儿还昏迷未醒呢!”
穆云荞连忙从窗子里往外看去:院门砸落的灰尘还没有散去,两个酷吏打扮的人,排着八字步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崔归娘死死拉住后面酷吏的手,满脸是泪水哭求着。
她正要将头探出窗外瞧的仔细些,罪余和尚连忙拉住她,小声说:“别!这是县城酷吏来征兵的,你家崔归应该是在征兵的名册上了。你可别让他们给瞧见了,到时候定然拿了你抵了崔归的名额去。”
罪余说完,低低的一叹,一些隐晦的抓不住的情绪藏在他的目光深处。
穆云荞不懂,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替了崔归一个大男人去从军,茫然的目光对上罪余复杂的神色,忽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