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月亮跑了出来,解放军战士们汗流浃背,却不敢停下休息一会儿,生怕错过一秒就少救一个人。
“唉——”一个战士别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气儿了!”战士又把手伸进洞里探了探。
旁边几个人闻言立马凑了过来,看见废墟里躺着一个如花般的女孩,尽管脸上染上了些灰尘也不能玷污她的纯净。
乔从治心里又是一揪,此时不敢上前一步。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还是如花般的年纪,这么年轻。”另一个人走上前来,再次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乔从治缓缓的走过去,内心挣扎着,一边想着最坏的结果,一边有安慰着自己道:也许不会是彤彤呢。
他静静地走近,周围的尘土都因他沉了下去,他的眼睛突然涨红,手上攥起拳头,青筋暴起,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渐渐在他眼前清晰的脸庞让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用嘴喘着气,吸入了空气中的尘土,等到跑到女孩面前时,他扶着旁边的石块咳嗽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和着脸上的灰尘。
救援人员见他情绪这么激动,望向他说道:“您是?”
乔从治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是灰尘堵住了他的喉咙还是他的心口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在自己还较为干净的一处衣角上擦了擦手,轻轻地抚上了女孩的脸庞,他只觉得她是睡着了,在女孩耳边轻轻唤道:“彤彤,爸爸回来了啊!你怎么能睡懒觉呢?”……
乔从治抱着照片,多少年了,想起那一幕还是忍不住落泪,作为一个医生本来是看惯了生离死别的,眼泪也是见多了的,许是人就是这样吧。想着乔从治摇头笑了笑抹掉眼角的泪,脱下大褂挂在墙上,打开办公室的隔间,里面摆了一张小床,往上面一倒,眼睛一合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
王瑞泽一宿没睡,早上起床脸上挂着俩大墨镜,姜舒欧显然是记下了昨天晚上的仇,现在正尽情的嘲笑着他。
“我去!这黑眼圈,熬夜看啥片儿了?”姜舒欧指着王瑞泽的眼睛笑的直不起腰,扶着膝盖在笑声里抢着气说。
王瑞泽悬了一晚的心,现在就像一根时刻紧绷着的弦,他瞥了姜舒欧一眼绕过姜舒欧去了洗漱的地方,慢吞吞的拿起牙刷,那抬起手的架势活像是谁把他的骨头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的举起刷牙,眼睛转也不转一下,就盯着一个地方。
姜舒欧也站到王瑞泽身边去刷牙,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看什么呢!你还能看出来一朵花?”
王瑞泽突然猛的回头看着姜舒欧,眼睛里一下聚起了神,把姜舒欧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躲闪着王瑞泽的眼神,声音略微小了些的说:“怎么了?难道你真能看出花来?”说着姜舒欧抬起头,对上王瑞泽的眼神,手上竖起大拇指,声音又提高了些,“牛啊!你这赛过马良啊!”
杨昭在旁边扶了扶额,插到两人之间,用手指在姜舒欧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咬着牙说:“你快洗漱好吃饭去吧!”
姜舒欧把牙刷含在嘴里,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脑门,两眼瞪着杨昭,嘴里轻哼了一声,故意使劲刷牙,发出牙刷和牙齿摩擦的声音,杨昭低头看着他,淡然地说了句:“小心别刷出血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可别赖我。”
闻言姜舒欧又瞪向杨昭,手上却是放小了力气,杨昭不由得笑出了声,一口口水呛得他咳嗽起来,还掺点牙膏泡沫在里面,不过咳了几下也就缓过来了,杨昭觉得姜舒欧这是一定在偷笑他,但他抬起头却看到姜舒欧一脸关切的神情,他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希望这样的神情可以留在自己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