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你身为绿袍道友门下,居然还擅长先天卦算?你说之事,是否属实?为何又要告之于我?”
隔得许久,雅各达再度发问,唐石心里一喜,面色仍然平静,谎言张口就来:“去年,我与辛辰子于南疆游历,他去寻了洪人豹叙旧,留我一人无所事事,随处而走,有幸路遇一我教前辈,她说我与她命中有缘,且元神有异一般修者,若修先天卦算之法,成就绝不下她!”
“晚辈之法便得于这位前辈传授,不过,此法直到师尊被斩之后才自练成,如此施展,知了前后之事!于是,我便与诸位师兄,去了天蚕谷,斩了辛辰子那叛徒!”
“传你卦算那人,何样?”
“那是一位女前辈,身高不过四尺,又瘦又干与僵尸无异。头型如鸟,面黑碧眼。赤身,腰、肩之上,各有羽毛树叶织成的短裙、披肩!”
待唐石说完,雅各达大叫一声:“鸠盘婆!”
“那前辈传我卦算秘法之时曾与我说到,我两年后有一大劫,性命堪忧,但有一人可助我越过此劫,说到时我会自知!
当日师尊与前辈回府,我一见前辈,脑海里便浮现出那日那女前辈模样,顿时就知前辈便是那助我脱劫之人,于是,我替前辈算了一卦,结果,就如刚才所言!”
唐石面色沉静,语速随着雅各达的脸色悄悄变换,直到他面色如常,才行将说完。
“我会死在绿袍道友手中?可知为何?”
“卦算不及自身,越是亲近之人,越难窥其天机,我只知前辈会死在我师尊之手……”
“你可驭使他放在我身中的蚕母,你将它控制住,我自行离开,一年之后,你有劫难,我必前来助你!”
雅各达面色阴晴不定,匆匆打断唐石道。
“怕是不行!”
“这又是为何?”
你走了,谁来帮我对付绿袍?
唐石摇了摇头:“我刚刚不过是用身中所炼姹女魔阴聚毒幡中气息吸引蚕母,想要如心驭使却是不行!”
雅各达猜出鸠盘婆时心里便信了几分,这时已不复入洞初始那般傲然,略显焦急,脸色阴晴不定道:“你既然叫我前来,想必心中已有腹稿,说来听听!”
“如前辈不想死于师尊之手,文蛛,便是其中关键!师尊此次回山,必然重炼第一元神与金蚕蛊虫合而为一,而他现在身中的第二元神怕是会以文蛛为主炼出厉害魔法!
而这文蛛极喜各毒,加上其内丹,分神而炼一但功成,便会是金蚕蛊天然克星……”
“哼,你这话里,还是存了叛师之心!”
“前辈,我是救你,也在自救,如你再胡乱妄语,那我便好生瞧着,瞧着你是如何死于我师尊之手!反正离我大劫还有一年多,我既从你口中得知那前辈名字,到时我再求上门去拜见求救,她说我与她有缘,想必也不会推却!”
“你……”
雅各达顿时一怒,刚说了一个“你”字却又被唐石打断。
“我身中元神被师尊取了小半附在阴魔命牌之中,虽是制约我的手段,但自然也可凭它感应我的状况,不然,我还真有点害怕与你单独相处!”
雅各达被唐石一顿劈头盖脸的话语完全弄的有些进退两难,阴魔命牌之事他当然知晓,见唐石这凶恶脾气一出真是像极了绿袍,心里只觉晦气,暗骂不断。
二人对视片刻,雅各达又才开口:“绿袍道友重聚第一元神后才会祭炼文蛛,那东西就在他打坐的石下洞穴中,我一去,他必会发觉。这个时候,我如何去偷?”
你终于肯顺着我的思路走了!
唐石心里一喜,又说:“当然不是这时去,而是,待师尊第二元神祭炼文蛛当日,前辈才可去!”
“那时才去?哼,那个时候,绿袍道友金蚕已成,我如何去得?即便去了,他元神祭炼文蛛,我就算毁了他现在的法躯,他还有万千金蚕在手……”
“前辈着实心急,请听我把话说完,师尊元神祭炼文蛛之时,前辈前去,自然便是行元神之功,与师尊同时祭炼,争夺文蛛……”
雅各达听到这面色剧变,元神相争,那可是凶险无比,而且绿袍有玄牝珠相助,自己如何是其敌手?
再欲出声,便见唐石冷冷看了过来,那一刻,他心神一颤。
我居然会怕他?
“前辈放心,此次你必胜无疑,且不用担心金蚕入洞相助师尊!”
雅各达立即大吼道:“我如何信你?元神相争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谁知你起的什么心思!”
“我心思很简单,保全你,助我渡劫!”
唐石说着,弹一响指,这大洞之中,立刻嗡嗡作响,在雅各达惊讶无比的眼神里,无数金蚕蛊虫从地下钻出,飞在洞内不停围着唐石打转,他一细看,这金蚕居然比绿袍老祖所炼金蚕还要大上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