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不笑还好,这一笑,元钟就有些生气,这明显是看到了那羞人的一幕,元钟恼羞成怒间扑过去抓着元懿的衣服,就要跳起来撕扯他的头发。
元懿欺负元钟个子矮,手脚短小,轻易摆脱了元钟的手,在他的旁边反复横跳,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只觉得十分有趣。
元钟’咿咿呀呀‘叫着,但是都不能抓到元懿,更别说撕他的头发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哼……”
元钟生气了,“我以后都不和你玩了!”
在田里劳作的莫墨看到兄弟两打闹,也没有出言劝阻,因为这是他们日常的娱乐,元懿总是以’欺负’元钟为乐,当然不是恶意的,而元钟由于年龄的劣势,斗不过大他三岁的哥哥,于是永远处于被欺负的一方。
无论是父母,还是两个姐姐,对于这幅另类的兄友弟恭的画面都会感到心理上的满足。
元钟在争斗中总是输,渐渐的,委屈极了,你是哥哥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下呢!
如果元懿知道元钟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笑出声,让你,是不可能的,你小小个的,是不会明白俯视一个人的头顶,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是多么让人心里愉快!
“哇啊……”元钟哭了,跑去母亲的身边告状了,扯着母亲的衣袖,元钟带着鼻音,声音稚嫩地说道:“母亲,哥哥欺负我!”
母亲于是带着假假的愤怒表情说道:“这样啊,怎么能这样呢?!哥哥啊,你要让着弟弟些啊!
哎呦呦,乖侬,不哭了,看我揍哥哥一顿!”说着捡起一块泥块,作投掷状,要砸元懿,只是那块泥离元懿有十万八千里远呢,让元钟咯咯笑了起来。
“母亲,你真笨!”
元钟的气就这样消了,还去跟哥哥耍闹。
元懿蹲在田埂上,伸出手指靠近一株三日粮,片刻后,这株三日粮十分灵性地伸展了茎叶,靠在元懿的手指上,将他的手指包裹起来。
“咯咯咯!”
元懿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包裹住他的手指的茎叶表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绒毛,三日粮的茎叶努力缠绕着他的手指,那些绒毛就像为他挠痒痒似的,让他十分舒服。
元钟看到哥哥笑得开心,也学着他一样,整个人都扑到了一片三日粮上,好像一阵微风吹过,元钟身体周围的三日粮都倒伏向了他,将他包裹起来,元懿觉得十分有趣,看着弟弟变成一个‘草球’,‘草球’里面弟弟笑得很轻快。
看着看着,元懿的恶趣味上来了,眼睛一转,大声叫道:“母亲,父亲,弟弟被吃掉了!快救救他,快呀!”
被缠着的元钟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也十分默契地配合他,发出了‘惨叫’,“啊,救,救……”
父亲母亲听到元懿的叫声和元钟的惨叫,顿时面容惨白,脸白得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连忙跑了过来。
看到纠缠在一起的大片三日粮,脸上更是出现了恐惧之色,但没有一点迟疑,就将缠绕着元钟的那些三日粮连根拔起,丢在了田埂上。
将大部分的三日粮拔起,只剩寥寥几根缠绕着元钟,元钟见恶作剧就要被揭穿,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扮了一个鬼脸,怪声怪气叫道:“哇呜,我是地狱恶魔,我要吃人了!”元懿也大声欢呼起来,感觉成就感十足。
这时二人哪里不知道兄弟二人是在骗他们作乐呢,顿时脸色难看起来,特别是母亲莫墨,好像恶魔在人间,脸黑得十分可怕,一下子将元钟的小小手臂拉起来,吊在半空,手掌就狠狠拍在他的屁股上,啪啪作响。孩子淘气一点也就算了,现在却是这么不懂事,这种事情可是能当做恶作剧的?刚才都要怕死了!
“哇……母亲不要打了,我不敢了……哇,哥哥救命啊……”
简直是痛哭流涕,元钟向元懿求救,但是元懿十分没有兄弟情地逃跑了,现在母亲太可怕,就连父亲也在旁边一直说着,最好打得大力一点,所以现在还是逃命要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等母亲打得过瘾后,乖乖撅起腚吗?还是现在母亲腾不开手,让父亲打?虽然父亲从没有打过他,但是他的手又大又粗,一掌顶的上母亲的十八掌了!
元懿岂是如此愚蠢之人?
元懿走在村子的小路上,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他就怕父亲母亲在搜寻他,要打他出气,慌张之下,更是不敢回家,走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走到了一个残破的小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