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如今虽未必名满渭州,但也知晓的人哪个当面不称一声“李大郎”啊!
图谋折可适必定不能成功,因为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的手中了。
然,图谋一个归乡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首先,他虽有名但不是官府中人。
其次,他的名头足以令渭州军民颇有敬仰。
如此,若能图谋成功则既消灭仇敌挽回曹氏威望又能打击渭州军民人心。
此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李寇又想起那个少女。
她虽年幼但号令曹氏部曲西夏精锐如臂使指。
且她明确说定会再回来的。
那么,设身处地去想她有什么理由不在北原设计?
或许,她就在北原驻扎着呢!
若如此倒方便多了,只需……
李寇心中正想计较,慕容彦达一身脂粉香气拉开大门。
他大着呵欠埋怨道:“大郎年幼,便是嫉妒老哥拥美高卧那也没用处——若不然,家生女里也有俏丽模样的好几个,老哥送你几个无妨。”
这厮满嘴的荤话,遮掩心底下的不耐。
李寇心下摇头嘴上说道:“慕容兄若留恋脂粉那也别怪人家杀到床头——”
慕容彦达惊道:“贼至矣?”
李寇暗暗观察那些厢军,他们倒是对他夜宿城头很待见。
然慕容彦达这两番话到底引起他们的不满。
军心尚且不在如何应对强敌?
李寇索性道:“天已大亮,该去巡察街巷了。”
慕容彦达佯作大怒埋怨道:“大郎自去便是……”
话虽如此说,但这厮也尽快穿好官袍直奔城下去。
他是个贪权的,李寇能看得出来。
李寇要的是这厮今日不耐烦把大事托付给他们。
晌午,李寇与折彦质在县衙门外相逢。
折彦质彻夜未眠兢兢业业点察军卒,早上又翻看县城各种数据。
他对潘原存粮能容几日封城已有计较了。
“最多半月,若还不能找出贼人,恐怕我们要承担军民不满的怒火了。”折彦质瞥一眼无精打采的慕容彦达和李寇说。
李寇使了个眼色,折彦质心下诧异当时不多问了。
莫非这家伙已经有了办法?
还有!
鲁达哪里去了?
县衙里账目堆积如山,李寇拉着慕容彦达只是絮叨。
果然,慕容彦达不耐公务,又看李寇但凡有公事必定找他,索性放心大胆将县务交给了折彦质。
“慕容兄哪里去?”李寇心下大喜佯作不满扯住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打着呵欠道:“蝗灾将至老哥要去看这个——折二公子在此大郎也在这里,老哥有甚么不能放心的呢?”
李寇趁机道:“然调动人马——或许发现贼踪时要调动兵马……”
“哎呀呀,本官只看结果,哪里耐得住这许多麻烦,你来,你们来,本官问蝗灾治理一事也!”慕容彦达说着撒腿出了县衙便跑。
李寇心下稍稍有些欢喜。
折彦质却皱起了眉头。
“大郎不觉着慕容彦达有些躲避县衙?”折彦质似乎话里有话。
李寇一笑只说“许是不愿招惹一些麻烦”。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可不会多说。
他要与折彦质说的是:“待鲁达兄回来,倘若所料无误,傍晚我要出城,须引一百骑卒赶往北原。”
折彦质心下吃惊,正要问时却见李寇暗使眼色。
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