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不耐烦一挥手,也懒得和12岁的小姑娘计较,再次躺回到了床上。
母女俩都不敢再说话,远远的抱在一起,李夫人不断小声安慰着被吓着的女儿。
待安慰好女儿后,就找了一把破棕叶扇,来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扇了起来。
死里逃生了一天,如今回到舒适的床上,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又有人煽风驱蚊子,秦宇差点舒服的叫了出来,不一会儿就睡起了大觉。
这一觉,足足睡到天黑,直到李定国派人来请,秦宇才爬起换了身衣服,朝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张献忠和一众首领已经回来了,虽然人没少,但许多人身上都沾着血带着伤,显然刚回来不久。
“大王,各位哥哥,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少将军,你这手…伤的重吗?不要紧吧?”
“死不了!”
见秦宇皮都没掉一块,还假惺惺,孙可望冷哼一声,鼻孔喷着粗气。
“好了,这次虽然吃了败仗,但总算大家都相安无事回来了,小宇,这次多亏你事先准备的竹子。”
张献忠却是冲着秦宇点点头道,其余首领也都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大王,各营损失如何?”秦宇坐下后,就关心起义军的实力还剩多少。
“各营精锐还剩一千多,青壮也回来了万余,这两天应该还有一些会回来,只是兵器丢了个七七八八。”
李定国解释道,众人听了,也都跟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
“小子,听说你火器营只死了三人,莫不是还未开打,就先跑了?”
秦宇大怒,指着孙可望破口大骂道:“你少他娘的放屁,难道你在战场之上没听到老子的炮声一直在响吗?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军就已经溃败了,若非老子腿脚快,早他妈交代在山包上了…”
“哼,你他娘的带人第一个逃回城,老子骑马都没你快,这你又作何解释?”
孙可望刷地一下站起,强忍住要扑上去,将秦宇一刀砍死的念头。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骑马目标大,又穿着盔甲,自然是那左贼重点追杀的对象,我那边位置比较偏,所以没有耽搁。”
“够了!”
孙可望还要在说,张献忠却是摆了摆手,撤退时他确实听见大炮还在响。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如今左贼随时都会渡江杀来,郧阳和襄阳的官军也不日即到,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大王,这一战咱们损失惨重,兄弟们士气也非常低落,依我看,还是趁官军还未抵达之前赶紧撤走吧。”
“是呀,万一被官军将城围死,可就走不掉了,我看干脆今晚就走。”
“可官兵占着大道,咱们要走就只能走小路,那么多粮食牲口怎么办?还有南岸的小麦,难道也都不要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些东西算个屁!”
一时间,大堂中一众首领争吵不已,有一大半都赞成立即开溜。
显然,这次是真的被左良玉杀怕了,杀出了心理阴影。
张献忠眉头都皱成了枯树皮,见秦宇坐在角落处,一直默不作声,不由的问道:“小宇,你怎么不说话?说说看到底是守在县城好,还是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