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娘娘自然是害怕您会有危险……”王安小声说着。
“真的是这样?”朱常洛再度发问,似乎是要确定什么一般。
既然王皇后担心的他而不是东厂受影响,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卢受其人,当年就被怀疑与张差策划针对太子的案件,现在又有东厂出乱子,自然是难辞其咎。
不过,东厂毕竟是皇帝亲自过问的机构,与其他有很大不同。
但是么,现在太子监国,皇帝重病,如果在此等环境下,东厂不但不去处理内忧外患,反而对方家下手,那可就是难以饶恕的罪名了。
……
此时,明月当空,像是一块被啃掉角的烧饼般,静静的挂在天上,无风无云,正是观月的好时机。
街面上,人声沸腾,结束一天劳作的人们,不约而同的走上街头,享受着大明的夜生活。
不过么,有些人可以在月光下享受美好,而有些人则只能在角落里搅动风云。
京师烟花柳巷不少,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的起,有些人则在更加以南的小巷子了,做着半掩门的生意。
穿过一片莺语阵阵的粉红巷,有个深色服饰之人轻轻压低帽檐,继续向里边走去。
“大爷,来玩儿嘛,咱家的手艺不比不夜宫的差!”花绫在热情的招呼着深衣之人,对方却视若无物一般,径直从她手边滑过。
花绫伸伸手,感觉必然能抓到对方的衣袖,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又是一个不举的!”
花绫狠狠啐一口,准备迎接下一个顾客。
她并没有看到,深衣之人停留片刻,随即继续向里进发,没有人知道,他方才想了什么。
花绫不是无名之辈,相比此地大部分暗娼都是原来的良家,因为种种原因沦落不同,她以前是正儿八经的不夜宫角儿,可惜啊,无意中得罪权贵,不得不沦落至此。
并且,由于来的时间晚,所以只能在如此靠后的位置,连一个好地段都没有。
毕竟,此地也是讲究位置的地方,那些熟客们,可没有心思细细挑选,此地不同不夜宫,能来此地之人,要么就是囊中羞涩,要么就是家里看管的严实,根本不敢让人知道他们来此。
所以么,都是匆忙的在巷子入口选一个院子进去,匆匆完事就走。
像方才那个打扮稍有特色之人,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多半是听闻此地名声,前来寻觅。
通常,那些人是最有价值的客人,他们大多有钱,并且事情还少,不会一堆乱七八糟的怪癖。
而那深衣之人,穿越巷子之后,来到另一头,巷子分作三个出口,分别是三条更小的巷子。
那人稍作停留,便向当中那条不明不暗的地方走去。
没走多远,注意到身后四周无人之后,他推开毫不起眼的小门,转身入院,随后关门,看姿势,应当是十分熟练。
再穿越几道不起眼的伪装后,面前是面墙,墙上五盏油灯,都在亮堂着。
但是,屋内却没有人在等待。
深衣人搬动当中某盏灯,只听哗啦啦的机括声后,眼前的墙面缓缓打开,露出后边的通路。
阴暗之中,里边也有光,而且并不直接,不知通往何处。
深衣人长吸一口气,拍拍自己胸口,随即迈步入内,那里边,似乎需要下定极大决心才敢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