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四楚也是。”
“……”
时谢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抚额道:“别慌,一个一个来。”
将士们把目光投向他。
时谢问道:“你确定他们说的都是这句话?”
将士们齐齐点头。
时谢拿起桌上的战术笔,略微思索后又放下了。
这是想落子,又不知落在何处。
有个不知名的副将低声提醒道:“将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难道不是弄清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吗?”
时谢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弄清楚?”
那名副将一阵语塞。
时谢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这句话确实很重要,但是并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并不是追寻大荒发动战争的理由,而是抵挡大荒的铁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想出问题的答案有什么用?在战场上看着敌人的眼睛质问他?还是派出一个像烛之武一样的谋士深夜潜入善千秋的大账劝其退兵?”
炼狱的人不知道烛之武是谁。
不过他们听得出时谢声音中的不满,自然不敢随意接话。
时谢的神情逐渐冷漠起来,“
我们和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彼此都是对方心中扎得最深的那根刺!我们唯一应该关注的,就是怎样把这群刽子手赶出我们的土地!为了这个目标,我将不惜一切,我希望你们也能做到不惜一切!因为,在我们的背后,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在我们的头上,是我们引以为豪的战旗!”
账内再度寂静。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没错,我们需要的不是起因,不是过程,甚至不是结果……我们需要的,是活着,是带着部落的烙印一起活着!”
时谢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冲他笑了笑。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搞清楚善千秋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以及他们的后勤补给是否已经恢复。”
话刚出口,账里的将士们急忙说道:“这次你可不能再私自越过战线了!”
时谢微怔,心中生出些暖意。
沙将军说道:“虽说短时间内连续联系两次有些危险,我可以同我的内应联系。”
时谢说道:“可信吗?”
沙将军说道:“那个人是我在二十年前就嵌入大荒的一颗棋子,不会有问题。”
时谢点了点头,嘱咐道:“万事小心。”
沙将军站起身,从桌上拿起头盔放于腰间,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一道声音突兀地在账内响起。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过来了。”
账帘突然被撩开。
数个人出现在账内。
居中的那个人正是大荒部落的大酋长,善千秋。
这个身负血债的男人一脸淡然,甚至有些轻蔑。
他先是看了看沙将军,若有所思道:“蒙云部历来彪悍,不肯轻易归服也在情理之中。”
沙将军一声冷哼。
善千秋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我这次回去,就让蒙云部彻底灭族好了。”
蒙云部落的王城早已沦陷,蒙家被满门抄斩,王族的鲜血一直从东门的行邢台流到了西门的集市。
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蒙云早已被灭了。
那善千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要杀光每一个蒙云部人?
那可是数千万条性命!
沙将军气得浑身发颤,从腰间拔出长刀扑向善千秋,“想灭族?看谁灭谁!”
善千秋无奈地笑了笑。
在他身体右侧的一个人动了动。
沙将军如遭雷击,四肢与头颅瞬间与躯体分离。
出手的那个人沉声说道:“大荒阴阳卫,擎天保驾,戍守在此,谁敢造次?”
沙将军是明我九阶的巅峰强者,论战力堪称这顶军帐内最强之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巅峰强者,在这个所谓的阴卫手中竟然没办法走过一招便死于非命。
时谢眼神微凝。
将士们如临大敌。
早就想到善千秋不可能毫无凭仗便敢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时谢伸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其他人,皱眉道:“大酋长驾临,有何贵干?”
善千秋看着他,突然敛去了笑意。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