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雾集中起来,主动沿着经线的另一头,朝着陈华身体靠近。
阿赞吉提高了诵经声音和频率,经线上面的黑色延伸到一半,很快就和陈华体内的雾气交织在了一起。
两股气场几乎没什么差别,一个阴,一个邪,开始疯狂地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掺和在一起,爆发出密集的“滋滋”响声。
我看着阿赞吉,他嘴里不停的诵经,端着头骨的那只手有点不稳了,这证明阴灵的能力很强大,正在与他僵持着,尸蜡上的火光也摇曳得十分厉害!
林里没有一丝风,然而跳动的火折子却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忽明忽暗的火光弥漫开来,将阿赞吉的脸色衬托得阴晴不定。
同时陈华挣扎得更剧烈了,好像吞了一块烧红的铁,身子奋力地扭曲着,五官渐渐变形,朦胧中浮现出了另一张脸,在他脸上缓缓重叠,时而分散,时而重合。
持续诵经的声音渐渐洪亮,无论是阿赞吉还是陈华,两人都大汗淋漓,满脸都冷汗浸透,更诡异的是陈华,在他脸上笼罩起了一片红光,越来越亮,甚至连皮层下的青筋也能依稀看得见。
我开始流汗了。
阿赞吉的念咒声起码持续了半个小时,可时间过了这么久,阴灵还是没有被彻底铲除,这么看下来,恐怕两人还会继续僵持下去,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好在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陈华挣扎的频率才渐渐减小了,只见他时而张大嘴,时而把嘴巴仅仅闭合着,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正在努力呼吸氧气。
大量黑色的鲜血从陈华眼窝里弥漫,她眼里的黑瞳有点消退了,我看到了一丝眼白,正在逐渐扩大。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来阿赞吉总算占了一丝上风,事情正朝着好的防线发展。
阿赞吉眼前亮了一下,赶紧加快诵经的语调,最后几乎把经咒喊了出来。
我感到了不适和眩晕,龙灵蛊开始躁动了,同时阴神像也散发出微微的刺痛感,看来阴灵快要被逼出来了。
我严阵以待,突然陈华嘶吼了一声,那声音好像打磨过后的锥子,穿透力极强,震的人耳膜一紧,差点坐在地上。
同一时间树林里飘出了一股狂风,树叶子全都动了起来,狂风大作,风沙被刮起来迷住了我的眼。
我看见陈华诡异地挺起身子,他身体绷得笔直,好像个不倒翁似的来回晃动,肌肉仿佛都收紧痉挛了,身体几乎与地面呈现出了45度角!
紧跟着阿赞吉大吼一声,抱着域耶头骨疯狂扑向了他,将域耶人头狠狠砸在了陈华身上,他身体一歪,突然松垮下来,瘫倒在地上像是死过去了。
冷风暂歇,我第一时间冲到陈华身边,只见陈华身边的诡异雾气正在飞速散去,可在阴灵即将彻底消亡之前,陈华居然猛地睁开了眼,一对眼珠子死死瞪紧了我,声线尖锐得仿佛是在嚼玻璃,
“那道题,怎么解?怎么解?快告诉我!”
这阴灵的执念未免也太深了,我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砰!
陈华的头颅重重着地,眼皮重新合上了,五官恢复了平静,只是脸皮已经白到完全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