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北虽未开口,显然也是由此一问。
近侍十四年,要说了解一个人的性情,这时间也算不短,安、陈二人自然觉得虞凌逸对端木玉的了解绝不会浅,他猜的,至少当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以皇上的为人,施恩绝不会吝啬。他若知晓巨鹿后人分出了两姓,必定会以两地赐封!”虞凌逸斩钉截铁道。
说实话,他心里所想并无他说出的这般确信,然,此时此景,他却必须做出这般确信的断言。
安、陈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些甚么。
此事一时无解,虞凌逸也是有心无力。然,耒阳王之事却不能因此而耽搁,他当即转而谓徐啸钰道:“徐先生,按安阁主这两日所述,徐家极有可能便是当初耒阳王的后人。”
徐啸钰努眼看着虞凌逸,面容上并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未信。
虞凌逸也不兜圈子,从怀中取
出了两个包封,把其中较厚一个递了过去,正色道:“耒阳王虽改了姓,想来族中当有传承物、事。这里是八封当年耒阳王带着亲信、眷属逃到稔州后写给厥国皇室的密信。徐先生请详阅!”
徐啸钰是天下有数的高手,然,他伸出双手接过那包封时竟然在微微发抖,可见其内心远比他的形容要激动得多。
若不是为了祖宗之业,他何至于古稀之年仍在外千里奔波?
而眼前这个包封里面的东西,或许便能解开祖上传下来这三百多年的迷。
... ...
“订盟?”
冉静茹压低着声音问道。她没想到张遂光是个如此爽快之人,见到自己第一面便说明了来意。
“不错,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与颌王府订盟。”张遂光轻笑着回道。
“所谋为何?因何而盟?”冉静茹正色问道。
两方结盟,必然要有共谋之处及所能为者,颌王府眼下需要盟友,却不是甚么样的人都值得与之为盟。
“所谋者,自然是王府。而我手上有东西,若是利用得当,完全可能扳倒夏牧炎。”张遂光自信满满道。
他所说能够扳倒夏牧炎的东西,便是前日端木玉让端木敬带给他的。张遂光知道,自己终究不是朝廷中人,虽握有这些铁证,却绝不能由自己将之公诸于世,欲要成事,必须借力夏牧炎的政敌。
权衡再三,他最终选择了颌王府。
“嗡~~~”
冉静茹瞬时觉得自己脑中由内传来一阵巨响!
老天有眼!
亡夫显灵!
“你手上之物,究竟是何物?可否赐告?”冉静茹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
这五日来,她没有一刻不在想该如何报仇。然,王府势大,要想报仇,又谈何容易。
张遂光五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发出“... ...”的声响,良久乃回道:“在下手上可不止一物。但我可以告诉王妃,其中一物便是夏牧炎与赵乾明合谋陷杀颌王殿下的密信。”
“嘭!”冉静茹重重一拳打在了桌案之上,目眦尽裂,唇齿陡颤,状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