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这套剑法!
二十九年后的今日,他居然又一次见到了这套当年让他出尽丑态的剑法!
此时的四方台上,众人百态。
近者喜,而远者畏;亲者乐,而仇者惧。
但其间的多数人还是如徐簌野这般,敬佩之中带着一丝嫉妒,赞之叹外又有些欣羡。
少年英雄,英雄少年,一把剑在梅远尘的手里被使成了一条灵蛇,不依不饶,不遂不休地追着对手。
可怜施隐衡这么个纵横江湖四十几年的顶级高手,竟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逼得几无还手之力。
“他的剑法竟然如此犀利狠辣?”
张遂光一直轻敲木案的手指也已不知甚么时候停下,他微眯的双眼中,似乎也掩藏了一丝并不显见的惧意。
... ...
秦孝由走后,若州和汉洲的两万八千神哨营将兵皆有夏承焕一人节制,抓捕端木玉的重担便全系于他一人之身了。
“他必须死!”
这几日,夏承焕都在苦想一个“瓮中捉鳖”之法。
若州、汉洲的城关已经锁死,若不是守军犯了重大的疏失,他相信,端木玉一行绝逃不出去。
只是,这个“瓮”着实大了些,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锁着两个州府。
武林会盟之后,二
十几万江湖人要离开若州,就算夏承焕再硬气也绝不可能堵住城关不开。
然,城关一开,端木玉便可能混迹其间遁走。
“三日,武校这三日是最好的时机!”
夏承焕正冥想着,亲兵行了上来,清声报道:“王爷,徐家的人追了过去。”
“哦,他们动手了么?”
“还没,他们只是在后跟着,像是要伺机而动。”亲兵回道。
“来了多少人?”夏承焕又问。
“一千两百余骑。”
亲兵所说的“徐家人”自然是徐九带来追截王重启的人,他们是轻骑,三四个时辰便追上了神哨营的押解队。
“哦?一千两百余骑,追上而不行动?呵呵... ...”夏承焕若有所思地笑了,“到哪儿了?”
“已到坛子口,距若州城关六百余里,距都城城关四百里。”
夏承焕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去管他,秦老早已做好部署,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 ...
了一剑法看似简单,但每一式所蕴含的奥妙却非高手不能领悟,而此时四方台上,善剑者殊为不少。
“大哥,你瞧过这套剑法么?”徐啸衣低声问道。
一旁的徐啸钰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易前辈,梅小子的剑法厉害的紧呢!我竟觉得我的素心剑法也胜他不过。”云晓乍舌叹道,“这每一式的蓄力、出招、发力、变招、连招无不精妙,便是有现成的剑谱、剑诀,没个二三十年也难以贯通啊!也不知他是怎学会的。”
长生功里的武学都是相辅相成的,若无其间吐纳、匀息、步法、身法、内气运行的底子,要将这套剑法练到现下的境界,的确是件极其不易的事。
云晓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梅远尘出招稳,意旨明,使力巧,变招灵,连招贯,收招疾,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若不是施隐衡身经百战,极善应变,就这一会儿功夫,他也不知死了多少回!
易麒麟点了点头,轻声赞道:“这套剑法当真妙极,自问我的灵蛇剑法也远没有达到这般精妙的程度。梅家这小子,等他内力练上来了,武林中无人是他对手。”
就在二人对答间,梅远尘一招“疾风骤雨”扫过,施隐衡急忙屈腰避退,却还是被割到了一方袍角。
袍角裂开处距其左腕不过一寸尔。
“哗~~~”台上台下的人都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施隐衡很不高兴!
多少年了,还从未有人把他逼到断袍割袖的地步!
他臂膀轻抖,两膀上各有一个乌环缓缓滑下,落入了双手中。
只是他第一次亮出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