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洞房花烛,也没有值千金的春宵一刻。
就连喜娘端来的子孙饺子,玄珏也没让楚衿吃。
“那玩意儿馅是生得,吃得衿儿闹肚子了可怎好?”
喜娘为难道:“也就是讨个彩头,皇后娘娘在口中囫囵一下吐出来即刻。”
“你偏要听了那个‘生’字吗?”玄珏摸了摸楚衿愈发浑圆的肚子,打趣道:“这生不生的还不明显吗?”
喜娘们相视一笑,恭贺了玄珏与楚衿新喜便退下了。
楚衿与玄珏并坐暖座菱窗之下,弯月如玉垂挂苍穹,喝过以牛乳茶为替的合衾酒后,玄珏道:“你折腾了一日,早些歇下吧?”
“皇上迎了臣妾为后,来日可会有后悔的一日?”
“何必来日,如今已然后悔了。”玄珏看着楚衿本稍显疲惫的神态霎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连忙道:“是后悔没早些册你为后,让朕苦等了这么久。”
楚衿伸手在玄珏胳膊上用力掐了一记,掐的他吃不住痛叫出了声。
“油嘴滑舌的,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玄珏揉着胳膊上的红肿处,委屈道:“朕敢骗你吗......朕对着你,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楚衿扶着腰从暖座上起了身,“你这句话就假的很呢。”说罢自顾往榻上行去了。
这一夜,玄珏环着楚衿的腰肢,隔上几刻便欣喜露笑,忍不住在楚衿脸庞上浅吻一记。
楚衿累了一整日好容易睡个安稳觉,奈何玄珏像个痴儿一样在身旁一时傻笑一时亲吻,楚衿眉头一蹙,玄珏便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于是连忙道:“朕错了朕错了,你睡,你睡~~~”
说罢这话,无声笑着。
楚衿瞥了他一眼,贴着他炽热的唇吻了一记,骂声傻子后,将头埋在了玄珏的胸怀中,安稳睡了。
第二日一早,本是东西六宫嫔妃往凤鸾宫来请安新后的时候,可楚衿如今已然怀胎七月,身子重累不说,又添了嗜睡的毛病,故而特此例外,免了众人请安。
用过早膳后取了卷书卧在窗下阅着,内务府和绣房的奴才于正殿进进出出,置办了许多讨彩头的物什给楚衿送来,玲珑则一直在庭院里忙活着迎来送往。
今日楚衿总觉着好似忘了何事,可她一孕傻三年,经常上一刻还想着的事下一刻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撂下书卷想了半晌,才惊异自语,她成了皇后,玲珑不是该回到她的世界去了吗?
那如今在庭院内忙碌之人是何人?
楚衿隔着菱窗向外头喊了一嗓子,玲珑应声入了寝殿,上气不接下气道:“火急火燎的怎么了?”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如今这个身子里待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