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苑城的宫人在宫中伺候着各位主子,平日里多少对压在他们头上的这些主子都有些怨言。
一旦赶着自家主子吩咐他们可以对低位份的主子动手时,他们下起手来可就没有丝毫的轻重了。巴不得将自己满腔的委屈都宣泄在那人身上,全然不管那人究竟与自己有没有过节。
陈答应的手被他们打骨折了也没能保住那些翠玉珠宝。
那日茹妃心满意足的离去后,陈贵人跪在地上,对着满地的狼藉哭了许久。
消息传入楚衿耳中时,震惊之余忙命太医去给陈贵人诊治,而后又命三福亲自出宫一趟,给陈贵人母家送去钱银。
这日夜里,楚衿走了一趟长乐宫。
这地界如今除了萧贵人和陈贵人外,还住着一名新入宫的闫答应。
不过这个时辰,萧贵人和闫答应都在撷芳宫陪着茹妃打叶子牌,偌大的长乐宫冷冷清清,除了西偏殿时不时传来刺耳的哭声外,再无旁的动静。
楚衿入西偏殿时,陈贵人的手被纱布缠着,人半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楚衿来,她还记挂着礼数欲起身福礼,楚衿连忙搀她一把扶她坐在了暖座上,“太医怎么说?手还痛不痛?”
陈贵人咬牙摇了摇头,“断了两根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娘娘给嫔妾的那些东西,都被茹妃给砸碎了。”
“碎了就碎了,人没事儿就成。”楚衿轻轻拍打着陈贵人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别哭了,本宫已经命三福亲自出宫往你母家送去了钱银,足够他们一年半载的衣食无忧。三福回来的时候与本宫说,你幼弟很是懂事,夜夜苦读到天明,志在考取功名替争母家再争荣耀,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可安心了。”
陈贵人听了楚衿这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些,“皇后娘娘,您待嫔妾这般好,嫔妾......嫔妾实在感激。”
楚衿摇头浅笑,又问,“你这手伤成这样,明日还能来给本宫请安吗?”
陈贵人坚定颔首,“给娘娘请安是嫔妾的本分,嫔妾只要尚有一口气留存,给娘娘请安伺候娘娘左右都是嫔妾的本分,嫔妾不敢懈怠。”
“让你来给本宫请安不是要你守着本分,是要你来亲眼看着在本宫座下行为无状的人,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她在陈贵人的手背上拍了拍,定声道:“明日你早些来,本宫还你一个公道。”
翌日,合宫请安之际,茹妃意料之中并未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