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的,本领再高我也是人好不好?是人就有心急慌神的时候,我那时见你命悬一线还顾得上什么呀?施法也来不及,想也没想就扑上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楚衿声音极低说了一句,“多谢你。”
“嗯?你说什么?”顾成歌笑得浑似个街头痞子,他一手抚着耳廓,一手插着腰,一副欠打模样,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楚衿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你没死可真是可惜了。”
“哎,你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一句!”
顾成歌和楚衿嬉笑闹腾着,可难怀了立在一旁的玲珑。
她对着贼人的尸身发着愣,心里嘀咕了半晌才向楚衿问道:“小姐,这......这人的尸体该如何处置呀?”
楚衿白了那尸体一眼,定声道:“哪里需要咱们处置?门外的侍卫负责看守冷宫周全,职责所在不能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内。这些刺客一个二个人冷宫行刺于我仿佛入了无人之境,焉知不是他们失职所致?”楚衿拉着顾成歌的衣摆向外走去,“我先将江流安顿在最里头的房间里,你出去将那些侍卫唤进来,问问他们这事儿应当如何处理。”
玲珑按着楚衿的吩咐照做,那些侍卫见冷宫里死了个人心里怕极了,怕的是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他二人失职的罪名坐实可是要掉脑袋的。
玲珑嚷嚷着要将这事儿闹大,非得让内务府的人给她们一个交代不可。
“我家主子虽然是废妃,但皇上到底没有判主子死刑!退一万步讲,我家主子是当今太子的生母,皇上与主子置气,若哪日想通了,将主子从冷宫放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若因你等玩忽职守令主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问罪下来,你等担待的起吗?!”
侍卫被玲珑三两句话吓得脸色都变了,收了平日里的一副小人得志嘴脸,赔笑道:“玲珑姑娘言重了。咱们兄弟二人昨儿个夜里贪睡了是咱们的不是,冷宫闹出了刺客是咱们失职,咱们不敢同玲珑姑娘狡辩。只求玲珑姑娘能给咱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才日后一定尽心伺候您和楚小主。您们日常缺了什么短了什么敲个门知会咱们一声,只要咱们能办得到的,绝没有推辞的道理!”
玲珑心里暗喜,面色仍定的平平,“可记住你们说过的话。别一扭脸就不认账了!张妃娘娘同我家主子交好,你们要是得了我家主子的宽恕一扭脸就忘了今日说过些什么,仔细张妃娘娘的拳头招呼在你们面门上!”
侍卫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应下了玲珑的话,将贼人尸体一收敛就抬出了冷宫去。
往后的日子,顾成歌以自己需要上药为由,索性赖在冷宫里不走了。
楚衿也不好赶他,毕竟若没有她,自己恐怕早已经排在奈何桥前候着转生了。
可面对顾成歌背后的伤口,楚衿却犯了难。
那伤口已经十日了,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且每每洒了硫磺上去,它便会从内溢出暗绿色的血液来。
这一日上完药,楚衿忍不住问道:“你我心知肚明,中了蝎毒必死无疑。哪怕只是沾了那么一小点儿,也会见血封喉,毒性堪比鹤顶红。你所中毒量并不比那贼人少,却到如今都安然无恙,且伤口还会流出暗绿色的血液,实在匪夷所思。你若当我不是外人,可否与我说一句实话?”
顾成歌穿好了衣裳,行至桌案前添了一盏茶用了,缓缓道:“你想知道你就问我呀,你不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呀?我不知道你想知道我自然就没跟你说呀,我没跟你说你又要怪我为什么不跟你说那我岂不是很委屈?我......”
“你可闭嘴吧!”楚衿捂着耳朵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你诚心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免得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