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海手腕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向外涌血,玲珑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板着脸用生硬的口吻对他说道:“自己回去将伤口包扎了,然后来小姐房中寻我!今日你必得给咱们一个交代,否则即便小姐饶恕你,我也绝不让你活着走出这凤鸾宫的门!”
说罢,将炉子上滚烫的混了如海鲜血的汤药盅砸在地上,汤药洋洋洒洒滚了一地,玲珑也负气而去。
她怒气冲冲地入了楚衿的寝殿,立在楚衿面前气得自己浑身发抖。
楚衿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她,“你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还能有谁?”玲珑愤愤道:“小姐!咱们都被如海那蹄子给骗了!他日日给您吃下去的汤药都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她二人常闹些小别扭,楚衿也并未将玲珑的话放在心上,随即又将书卷翻看,闲闲道:“你可别说如海要下毒害我。那药我用了七八日,身子是见好了。胡太医也说进来脉象平和,可见那药没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玲珑见楚衿不以为然,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书卷扣放在桌案上,“小姐可知道他往那里头添了什么东西?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小姐日日喝那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病?”
听玲珑如此说,楚衿心底一惊,怪不得她总觉得那药有一股奇怪的腥味。
胸口隐隐有些反胃的感觉,加之她本就在孕中极易干呕,旋即捂着胸口干呕了两声。
玲珑替她轻扫着后背,将放在一旁的沐盆移到楚衿身子底下。
干呕了少顷,楚衿的身子才缓和了些。
正此时,寝殿的门开了。
如海迈着艰难的步履一步一步行至楚衿身前,玲珑拦在他面前推搡了他一把,“离小姐远点儿!”
“玲珑。”楚衿唤了玲珑一声,摇头道:“别这样吼他,听听他怎么解释。”
玲珑瞪着如海闷哼了一声,身子稍稍向左挪了一些给如海让出了道。
如海跪在楚衿面前,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娘娘,奴才从未做过伤害您的事。请您相信奴才。”
楚衿目光不自觉凝在他的手腕上,“你手上有伤,起来回话吧。”
如海诺了一声踉跄起身,满面为难之色,道:“奴才非得如此,才能治好您的病。那副药方奴才给您的时候少了一味药引,而那药引,便是人血......”
“荒唐!”楚衿隐隐有些发怒,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如海,摇头道:“你怎能做出如此荒诞之事?以人血入药都是邪门歪道用来诱骗蛊惑世人的法子,你却也信?”
“这世上许多事都是超出咱们认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