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让主子冒这个险。
“我就是去看看。”司徒易峥有些无语,有时候他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主子。
绥峰仍旧在司徒易峥面前站得坚定:“您才沾了些酒,不宜外出。您就好好地在屋里歇息,明日咱们还要赶路呢。”
“那你亲自去。”司徒易峥皱眉。
“为什么?”绥峰一脸拒绝。那可是极寒之地。
“你不是最怜香惜玉吗?”司徒易峥兀自回转身,语气凉凉。
“是。”绥峰无奈地应着。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公子是怕旁人就算去了也认不出是不是殷大小姐,哪里是想确定明璇到底出没出事?
同情明璇一会儿吧。想着,绥峰转身出了屋子。
然他的同情还没持续一会儿,便转化成了一脸严肃,只因奕星忽然慌慌张张地从明璇的屋子里跑过来,手里颤抖地抓着一幅司徒易峥画的殷如歌的画像,当头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血红血红。
下一刻绥峰只觉身边人影一闪,司徒易峥已然推着轮椅出门往寒冰谷方向而去。绥峰看着自家主子坚定的背影,知道这回无论怎么拦也拦不住了。
“主子您等等我!”绥峰丢了那渗人的画像,快步追上去。最好祈祷明璇没动什么坏心思,祈祷冰崖之上今夜别太冷吧。
*
“小姐,咱们已经行了大半了。”寒冰谷里,青蕊学着殷如歌的样子踏住一块冰岩的一角借力休息,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崖顶,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殷如歌望着那不再染夕阳余晖的顶峰,微微眯了眯眼,想着不知若干年前此处究竟是何等景色。冰雪覆盖下,嶙峋的山石也着了冰衣,盖住了那一份狰狞,带了一种骗人的柔和。
“嗯,”殷如歌淡淡地应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得速战速决了。”
青蕊点点头,跟上殷如歌的步伐。再晚些,山上的冷气只怕会把她们都冻成冰人,得迅速寻到寒冰草,等它们开花儿。
半个时辰后。
寒冰谷的冰崖顶,是整个寒冰谷最高之处。回头,能远远看见寒冰谷里稀松的几盏灯火,在这极寒的谷里,是唯一的温暖和安慰。毕竟极目往城里远眺,并不能看到更多的人气,唯有层峦叠嶂,一道天险叠着一道天险,蒙着深秋夜间极寒的冷气。
无尽萧瑟。
殷如歌收回目光,寻了处附近的岩石,往腰上缠了两圈绳子,另一头系在山石上;然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让京师一品铁匠铺打出来的最精致的登高爬钩,寻了个凹凸之地试了试雪下土的硬度,钩住后慢慢往冰崖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