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我介意!
殷如歌看着司徒易峥那很是享受的表情,真想给他来上一拳,还多睡会儿?!
但若是根据她的那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来看,这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主动投怀送抱,扒在人家身上不放手,要论起来,理亏的好像还是她,便算了。
殷如歌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一般,陆续从某人身上抽回了勾在他腿上的脚,抽回紧抱着人家不放的手,便要起身,怎奈却起不来。
殷如歌低头一看,裙摆的一角正被他压着呢。
殷如歌伸手扯了扯裙摆,这才起身下床。
司徒易峥全程单手横着后脑勺看着,看戏一样,眼里满是调侃。
殷如歌自动忽略那满带戏谑的目光,在屋子里找镜子。好在她身上衣服该有的都还在,他身上该有的衣服也一件都没脱,否则她可还真说不清楚了。
真是见了鬼了,分明她又没喝酒,怎么会……
算了,不想了,睡都睡了,还能怎么着吧?
“阿嚏!”不想殷如歌昨晚和衣而眠,起得太急,没有了被窝的温暖,屋子里的凉意一刺激,殷如歌一个激灵便打了个喷嚏。
司徒易峥立刻剑眉一皱:“这屋里竟连个暖炉也不曾备着,差劲。”
“阿嚏!”说话间殷如歌又是一个喷嚏打着,眼泪都快出来了。别说,正月的天气就是冷。殷如歌搓了搓手,想起昨日司徒易峥给她暖手的事,心里有些无奈。
她的这个假婚丈夫,都快渗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斗篷披上,别着凉了。”司徒易峥心疼地道。
“没事儿,不过是起得急了些。哪儿有屋子里穿斗篷的?一会儿出门更冷了。”殷如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找不到一个镜子——此处是昭恩寺的禅房,屋子里都是最简单的摆设,竟连个镜子都没有。
摸了摸头上散开的发髻,她昨晚好像没解开头发?
殷如歌看向司徒易峥,他给她解的?
“怕簪子扎着你。”司徒易峥道。
“来人!”司徒易峥朝门口喊了一嗓子,绥峰领着两名侍女推门而入。侍女们一个捧着梳洗用具,一个带着镜子梳妆盒等物,准备得倒很齐全。
易王府不是说没有侍女吗?这两位又是从哪儿来的?殷如歌不动声色地瞧了那两丫头一眼,生得倒是一等一的不错,清一色粉色的裙裳,面上收拾得也很干净整洁而且不过分修饰。
她们伺候的时候,轻手轻脚,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一声不吭,不多时做完了事情便立刻下去。
司徒易峥自然没有忽视殷如歌打量的眼神,遂看向端着食盒进来的绥峰道:“哪儿找来的人,王妃瞧着不错。”
殷如歌凉凉地看他一眼:“谁是你王妃?”
绥峰将早膳布置在桌上,这才停下来回道:“这原是国叔的身边人,昨儿晚上就留下的,说是伺候主子。原属下想着,若只是主子一个人,属下一个人也就够了,这不是还有王妃吗?属下笨手笨脚的可伺候不来,就让她们过来了。王妃觉得不错,那便好……”
本来他还有些忐忑的,但见那两位丫头的确伺候得不错,便放了心。这会儿主子说殷大小姐说不错,那就是真不错了。
“国叔的人?”殷如歌本就着小菜喝粥,听闻这话便看向绥峰。若是如此,岂不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国叔的眼皮子底下?
“是的王妃,”绥峰立刻道,“原昨夜国叔听闻主子不回府,身边又只有属下一个人照顾,就留了这两名侍女伺候。只可惜她们在隔壁侯了一夜也不曾见王爷过去,原王爷是到王妃这屋来了……”
“哦——隔壁啊……”殷如歌看着绥峰,忽而笑得有些刻意,“绥峰啊,昨晚你吹冷风了吗?”
“吹冷风?”绥峰先是楞了一下,不明白殷如歌为何忽然关心起他来,但下一刻便立刻想到了什么,道,“对,可不是吗?这昭恩寺好歹也是国寺,这大冷天的,禅房里也不备个暖炉什么的,的确比别处要冷些。属下住的那屋更别提了,窗户纸好像还破了一处,那一整夜的风真是嗖嗖的……”
殷如歌嚼菜的动作忽然有些用力,吓得绥峰不敢再往下说。再看一眼明显在给他递眼色的自家主子,绥峰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什么话了,立刻住了口。
果不其然,殷如歌看着姗姗来迟到桌边的司徒易峥,皮笑肉不笑地问着:“王爷,您不是说这昭恩寺已经没有别的禅房了吗?您不是还说,绥峰都无处可住,只能吹冷风了吗?现在听着这不仅有房间,而且好像隔壁就空着呢……”
殷如歌说到后来,忽而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这个该死的司徒易峥,死乞白赖要上她的床,还说什么没有别的禅房可去了,才赖到她这里来的,却原来,都是他的托词,都是假的?!
所以司徒易峥昨晚,就是存心到她房里来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今日的粥不错……”司徒易峥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想要把这事儿混过去。
“的确不错,就是普通的白粥而已,”殷如歌接着司徒易峥的话头,陪他演了一下,然后对着绥峰道,“绥峰,麻烦你告诉一声你家主子的那个相好的,你家主子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大猪蹄子,根本就不值得托付终身,趁早擦亮了眼睛瞧瞧吧。”
“相……”绥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哪儿有什么相好的?这不就在面前呢吗?就是殷大小姐她自己嘛。
这殷大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三心二意的大猪蹄子?那是什么?主子不值得托付终身?那这世间可就真没有好男人了。
“诶,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见殷如歌又开始纠结他的那个“相好”,司徒易峥面上越发愉悦,接过话茬子就道,“本王的那个相好的,那叫一个善解人意,她才不会介意这些呢。何况,本王说得也没错,昨夜这昭恩寺,的确没有空房,那隔壁,不是还有那两个侍女呢吗?若是本王真进去了,回头,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司徒易峥看着殷如歌:“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妃,就算是咱们俩同睡一个屋子,那,那也没什么不是?迟早的事。”
“闭嘴……”司徒易峥这张口闭口就睡睡睡的,好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气得殷如歌夹起一只肉包子就往司徒易峥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