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颖之和安君兰是同年份怀孕同月份产子,就这时辰更是相差无几。郑颖之临盆的时候,公孙弘亲自到宁府请宁太医,那时安君兰也是这一两日生产。公孙弘表示夫人一定要请宁太医过去才能安心,公孙弘爱妻心切,也只能亲自来请。
丞相亲自请太医这种事情,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宁中辛本是可以拒绝的,不知道是出于丞相之命,还是出于多年的情分,他给君兰搭了脉,交代了一下随丞相出了府门。
安君兰品性柔弱向来不参与宁中辛的事情。但是夫妻多年,她也知道每当提起郑万成之女宁中辛总是不自在。甚至新婚之夜时,安君兰也隐约中听到宁中辛叫着颖之。可是安君兰并未听的清,只是想起宁中辛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神情,由惊喜到冷漠的一瞬间,始终是她内心的一个结。安君兰并不知她和郑颖之有几分相像之处。
宁中辛刚走了没一会儿,太医府的婆子们之间碎碎念的事传到安君兰的耳朵里。大概就是说:宁太医和丞相夫人是青梅竹马的事情。安君兰神色大变,腹痛不止。
“翠柳~翠柳~”
“夫人!”
“快,我好似要生产了……”
“来人啊,来人!”翠柳搀扶着安君兰到床上,沉著冷静的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夫人临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宁太医在的府内,其他人乱成一团,还好前些时日府内的稳婆是宁太医亲自挑选。翠柳安排好后,只身赶往丞相府请老爷回来。
郑颖之生产十分顺利,宁中辛听到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他似乎觉得一切都释怀了。他突然特别的想安君兰,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全在眼前。他没有发觉什么时候就爱上安君兰。或许是雨天的一次撑伞,或许是饭桌上的一次夹菜,或许是她缝补衣衫时认真的样子。他不知,他只知道这一刻。他要回到安君兰身边,稳婆出来向丞相道喜。
“恭喜丞相大人,喜得公子。”
丞相大悦:“赏!”
“恭喜丞相大人,夫人顺利生产,卑职先行告退!”宁中辛示意请回。
“宁太医,虽然我夫人顺利产子,却迟迟没有醒来,我实属不安啊。”
“丞相大人不必担心,夫人生产时消耗太多,卑职已开了药方,夫人日后多加修养即可……”
“宁太医你就不要在推迟了。待我夫人醒来我命人亲自送你回去。”
宁中辛不好在拒绝,只能勉强答应,这时的他全心记挂着安君兰。丞相府来人禀报,府外太医府的翠柳姑娘来请宁大人回去,据说是宁夫人要生产了。宁中辛听闻,匆匆向丞相行礼,未等丞相允准,转身离去。
回到府中,远远的传来安君兰煎熬的呼喊声。听此声,宁中辛便知此胎不顺。宁中辛一路小跑到安君兰身边,着急忙慌的搭了脉,这时也不易追究安君兰怎么会急火攻心这事儿了。施以针灸,在服以早就准备好的助产药,助安君兰顺利生产。宁中辛的医术完全可以保证安君兰和孩儿万无一失,可在夫人面前紧张的无从下手,此时的他已经不仅仅是太医了,他是安君兰的相公,是孩子的父亲。
“生啦。生啦。老爷,是个男孩。”看着累到极致的安君兰,安然入睡,下人退去后,宁中辛轻抚着她的额头。他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哭的像个孩子,他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家里添了男丁对于宁中辛来说,也是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宁家世代从医,世代单传。安君兰这几日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每天都开心的看着孩子,像是有了新的托付一样。也丝毫不提那日的事情,对待宁中辛也是冷冷的。不过精神状态看着不错,宁中辛不解那日为何安君兰突然急火攻心。
“兰儿,那日我走时是给你搭了脉的,胎像十分稳定啊,是发生了什么事?”
“易宣~乖~”安君兰看了一眼宁中辛,低下头继续逗孩儿。
“兰儿,你何时与为夫有了嫌隙?这几日竟这般的冷漠。”
“我与你,还是你与我?”
“此话何意呢?”
“好,我问你,你为何会执意去丞相府?”
“那日丞相亲自上门来请我,倘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