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也来人了?可知是谁来?”安君武端着茶盏,鼻端嗅了下茶香,品了一小口。
“回御史大人,小的不知!”福禄刚回完不知,路从跌跌撞撞跑过来:“老爷,丞....丞相大人来了!”
“哈哈,宁兄,看来多的是人来道贺啊!”安君武笑着看了一眼宁中辛,放下茶盏,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来。
“安兄,我……”这一眼看的让宁中辛心理一咯噔,紧跟着去府门前迎接丞相大人。安君兰也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渔阳,今日也本是小女的生辰宴,这真是蹊跷竟来了这么多人。这也没听过丞相能亲临太医府道贺的事情。渔阳看出了母亲的心思,便笑着示意母亲,既来之则安之。
要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府门,丞相才缓缓下了马车,本以为只有丞相大人前来,没曾想公孙弘转身递手过去,郑颖之也来了,她的穿着还是那么奢华,看那金丝线绣的牡丹纹绝不逊色于宫中得宠的夫人!尽管如此,可她身边的婢女,才真是真正的压过她。不过是一身翠绿色的拖地纱裙,可那口如朱丹的颜色,纤细如葱白的手指,一颦一笑都勾人魂魄似的。
渔阳感到手腕有些疼痛,她看着神情异样的母亲也能猜出几分原由。安君兰深吸了口气,时隔十几年临盆那日的情景就像是昨天,历历在目。她把手轻轻搭在安君兰的手背上,让她放松下来,这时的安君兰唯有渔阳可以依靠。
看公孙弘扶着郑颖之下了马车,公孙飞南竟然也来了。他模样如此清瘦俊俏,眼神如同秋后的暖阳,流淌着无限的温柔,他一身纯白色的直襟长袍,衣袖口及腰间的腰带用浅蓝色的丝线绣着粼粼的水纹。用来束发的冠嵌满了蓝色的玉石,与身上的浅蓝色水纹互应着,腰间的挂着一块品质非凡的墨玉,渔阳看着他只觉得这块墨玉和这身纯白色的长袍不搭,好像是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显得格格不入。渔阳心里想,他们这三角独独缺少了段敬怀,难道还期待段敬怀也来吗?渔阳恍然的摇了摇头想什么呢!
飞南下了马车就定神看着渔阳,她这神情都在飞南的眼睛里。只是他不知道,渔阳在想什么。
“哈哈,丞相大人!”安君武浑厚的笑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大家纷纷向丞相及夫人行礼。
“哈哈,诶,御史大夫何须拘礼啊。咱们这不就要是一家人了吗!”丞相这话说的,真是让人不解。唯有安君武和宁中辛像是懂得其中的意思,符合着笑声,只不过宁中辛笑的略显尴尬。
其他人都在猜测丞相说的话到底是何意?这时段太尉的马车向宁府驶来。丞相府的马车阵仗太大,不注意看着来往的马车是看不到的。
“太尉大人,前面是丞相府和御史大夫的马车。”驾车的随从转过头侧着身子对着马车门说道,段承业打开一侧车帘,笑意略带些讥讽:“今日宁府有好戏了。”
“老爷,此话何意?”
“今天朝堂之上,这宁太医不仅得了升迁,还有人请了恩求赐婚呢!”
“爹,可和渔阳有关?难道有人求赐婚吗?”
“傻小子,要是和你看上的丫头有关,你爹还能带你来提亲?”
段敬怀傻乐着,而司马芷卉似乎觉得这事和丞相脱不开关系。段太尉的马车越过丞相府马车停下。正准备请丞相进府入座的一群人回过头,甚至连丞相都觉得诧异,公孙弘内心盘算:这老狐狸,平时从不踏入其他官员府门,这不过是宁中辛升任区区太医令,他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