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一把夺过去,两眼放光道:“这就是云纹铜禁啊。“
“你认识?“我想不到他还认识这东西。
他干脆的摇头:“不认识。不过我知道失蜡法,早已失传的古代三大铸造法之一,现代工艺都难以复刻,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玩意多宝贵了,行,咱这趟没白来。”
我们正说着,墓室一下子亮了起来,光亮的很突然,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同时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直挺挺的出现在我眼前,就那么咧着嘴盯着我看,我吓得一哆嗦,趔趄出好几步,旁边的大头拍着胸脯说:“这他妈是陶俑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又壮着胆子去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一只站立在乐器旁的陶俑乐师,不过面部油彩涂的十分夸张,甚至有点诡异,以至于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转头去看光源,原来是小何点燃了墓室角落里的一盏长明灯,这一看也让我发现墓室里的陶俑基本上都是那副夸张的油彩脸饰,不知为何涂成这样,一想到刚刚身边都是这种陶俑,就让我浑身不舒服,有一股极其异样的感觉。
没等我想完,薛冬青突然啊了一声,他神色慌张的指着壁画,又指指身前的陶俑,结巴道:“这不是俑,是俑,是活人。”
大头不耐烦的道:“你搞什么飞机。”
他焦急的说:“我是说这些不是俑,是人,你看壁画,这些是人。”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用手电自己照向一座陶俑,心道果然,薛冬青说的没错,这些不是陶俑,或者说这些不是陶,是人,至少曾经是活人,同时也感到心悸,再看那些油彩夸张的面饰心里就更加毛毛的了。
我对大头说:“这些乐师不是陶俑,你看”我把手电打向一座人俑的头顶,那里正有黑色的裂缝,大头脸色微微一变:“人皮?”
我点点头,“是人皮涂了油彩。看来墓主人死后,拉了这些乐师陪葬,水银有毒,但是却是天然的防腐剂,所以这些人俑才保存下来。”
我看搜寻的差不多就想招呼小何和薛冬青离开这,可没等我说话,刚刚点起的长明灯突然“扑哧”一声熄灭了。这一下让我们猝不及防,为了节省电池我们都收了手电,墓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的心脏抑制不住的咚咚直跳,那盏长明灯我刚刚扫了一眼,里面灯油还厚着,墓室里也没有风怎么会熄灭呢,我一边翻手电一遍祈祷千万别有幺蛾子。
可是事与愿违,人在黑暗中感官会敏锐很多,我能清晰的感觉有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好像有什么物体靠了过来,我下意识退后几步,壮着胆子问:“是大头吗,别扯淡。”可是他却在离我有点远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啥?”
我顿时慌乱起来,一下子方向感全无,晕头转向的移出去几步,不料砰一下的撞在什么东西上,同时有一只小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吓的胡乱的往外推却没推开,而且从手上传来一种冰冷且僵硬的触感,我瞬间意识到是人皮俑,我一哆嗦,额头冷汗直流,正要再次挣脱这邪门的玩意时,突然灯光亮起,小何在我侧面打开了手电,就听大头坏笑道:“小曹同志,你的作风有问题啊。”
我借着灯光从那具人皮俑下挣脱出来,急忙道:“刚刚有人。”
大头道:“你就不如哥哥我诚实,等回去我给你介绍一下小红,年轻人也要放松一下。”
我刚要跳脚骂他,小何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出一只手,而后又把一个手指收回去,大头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也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筝后面那个乐师的位置,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