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冬青回到北京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多杰的话让我心烦意乱,一路上都没怎么睡,就干瞪眼在那坐着,期间有个空姐诧异的看了好我几次,估计是以为我晕机还是怎么着,我实在没办法,硬是对她挤出个笑脸,表示自己很ok。
回到龙山阁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从二爷留下的资料里找到关于当年的线索,可惜最后一段时间里我爹做的事连二爷也不清楚。
就在我快把自己逼疯了的时候,南北过来告诉我有人找,是个姐姐,我纳闷的走出去,发现竟是赵敏。
不同于上次英姿飒爽的迷彩服,如今她身着一件白色的修身t恤,穿着蓝色牛仔裤,显得干净多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和她好久没联系,没料到她会过来,多少让我有些意外,她正巧回头见我呆在那,撩了一下头发,笑道:“怎么着,不欢迎?”
我连忙走过去,给她续茶,“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你……去看了吗?”我下意识想问她来干嘛,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气氛真糟糕,我心里暗骂了一声。
她见我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噗哧一笑,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赵军他哥俩的事……”刚出口我就后悔了,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心道今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了呢。
听闻此言,赵敏脸上浮起一抹黯淡,不过很快平静如常,她说:“在我们那边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选了个僻静的地方,给他哥俩下了衣冠冢,希望下辈子能少一些颠沛流离。”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我连忙掏出手机说:“我给大头打个电话,问他在不在京,咱们好久没聚了,今儿让他做东,好好宰他一顿。”
大头接通电话后我说明原因,他还有点糊涂,问我哪个赵敏,我小声说老万,他噢噢了两声,不怀好意的说那个娘……姑娘啊,知道了一会就到。
放下电话我朝她笑了笑忙说喝茶喝茶,她歪着头打量了我一会,翘起嘴角:“你平时都这么和女孩讲话吗?”我心里大汗,也没几个女孩像你这样耍刀子溜得跟选口红色号似得。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看着我窘迫样子由衷的笑了一声,而后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本正经说:“不开玩笑了,我这次确实有事。这次是替我们老板来的,他人在长沙,不方便过来,让我给你带个话。你上次问他的事,他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我大喜过望,简直太好了,有了老万站队,便等于撬开了两湘的市场,这对龙山阁当下来说那就是雪中送炭,便忙问她:“你说,什么条件。”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二十公分左右的木盒,并没有着急打开,看着我说:“其实我们老板上次去新疆‘采风’另有目的。”
我心里一动,果然让汉生猜着了,当时他就对老万的目的有所怀疑,只是不知道赵敏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我一眼,拍拍木盒,继续说:“老板有个哥哥,打小两个人相依为命,老板的久安斋也大都是他兄长打下的江山,可是有一年他哥哥出去与人‘抬货’(长沙那边的旧称呼,北方也叫支锅,组织人下地的意思),便一去未归,从此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板扛起久安斋后,暗地里花了很大代价,追查许久,最后只打听到那次抬货的目的地就在新疆,同行人身份不明,组织人绰号神仙收官,曹家曹春秋。”
我惊讶的看向赵敏,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结巴道:“你,你确定?”
赵敏听到我这样问她,露出了很诧异的表情:“怎么了?”
我慌忙的低头喝茶,心中震惊不已,怎么又与我爹有关,难不成……我心里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她:“什么年月的事了?”
赵敏回道:“二十多年了,我们老板碍于久安斋在北方的势力,一直想接触曹家却没有门路,直到上次来北京,偶然遇见你在茶楼支锅,才临时应了下来。”
我心中砰砰乱跳,果然是二十多年前,看来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想到我爹竟然找到了老万的兄长。
我问她:“那他怎么找上了我?”
“当年曹春秋与龙山阁二爷关系匪浅,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情。当时老板应了你的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在你身上打听一些线索,直到后来听说你要去新疆这才重视起来。”
我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老万当时在墓里有些举动难以解释,现在想想,回来后他的怅然若失也并非是没有拿到墓下的珍宝,更多的可能是对没有寻到兄长的失望吧。
“那万老板的要求不会是让我帮他寻找兄长吧?”我试着问她。
赵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道:“老板让我问你一句话,上次你们龙山阁下镇灵台也不是为了下面的明器吧。”
我打哈哈说:“我们龙山阁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就是倒腾倒腾古玩生意,啥明器不明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