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也要步阿娘的后尘了。
被人糟蹋,不如干净的死了,也落得清净!
但愿来世,能投一户好人家,遇见个好阿爹!
她的眼神绝望又坚定,全身使出吃奶的劲儿,直直的往那棵最壮的树撞去。
可沈老三是干什么的,那可是赌坊的头家,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一看何婉的表情,他就知道不妙。
他身后那两个壮汉,也是随他办了不少事的亲信,不需他出言命令,早已暗里戒备。
一瞧事情不好,这二人立马冲了过去,将还未撞到树干的何婉给拦了下来。
沈老三冷冷一笑,“看来何小娘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带走!”
他一挥袖子,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树林外面走去。
壮汉麻利的从腰间取出一捆绳子,熟练的将不停挣扎的何婉绑了起来。
何婉的眼泪已经绝望的流到快要快要干涸,嗓子也哑到哭不出声音,她只能无力的不停小声抽泣着,双眼木然又模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两个壮汉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毫不费力的就将弱小的何婉抬了起来,如同抬着一只待宰的家禽一般,冷漠的跟上了沈老三的步伐。
白日的醉欢楼,要比黑夜的醉欢楼,清冷的多。
老鸨丽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上,慵懒的嗑着瓜子。
可她那伶俐的眼珠子一刻也不闲着,四周有个风吹草动,没有她瞧不见的。
正巧,沈老三乐呵呵的扇着扇子进了醉欢楼的大门。
丽娘眼神一亮,噌的一下就跳了下来,笑意盈盈的扭着腰贴了过去,娇声道:“哎呦,什么风把咱们沈老爷吹过来了,丽娘还真是好久没见您了。”
沈老三熟练的搂着丽娘,色眯眯的说:“你说这是什么风啊,那不得是春风啊。”
丽娘咯咯的笑了起来,甩了甩手里的丝帕,“沈老爷说的是,不过您哪回来不都是有好事嘛,依丽娘愚见,说不定,也是东风呢。”
“呦呦呦!”沈老三那眯眯眼赞叹的瞪了起来,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夸奖道:“不愧是丽娘,就是聪慧,这回还真是东风!”
说罢,他扭头朝外面一喊:“快带进来!”
丽娘也扭着头,满怀期待的往外边看去。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抬着何婉,走了进来。
只见何婉手脚都被捆了麻绳,嘴里塞了一块白布,眼里含泪,眼皮又红又肿,即使面容再美,也无法忽视她此刻的狼狈。
这一切看在丽娘的眼里可不是这样的,她就像看见了一个宝贝一样,眼底迸发出了赞叹又欣喜的光芒。
她忍不住走到何婉面前,把何婉嘴里的白布拿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何婉。
一双似醉非醉云雾迷蒙的桃花眼,纤长微卷低垂着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惹人怜爱。巴掌大的鹅蛋脸,肌肤似雪,温软娇嫩的丹唇,因为抽泣而微微张着,更显几分旖旎之色。
而何婉此刻已经哭不动了,她已经麻木了,即使嘴里没有了塞着的白布,她也不会再叫了。
她暗暗发誓,只要有一息可趁之机,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了解掉自己的性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玷污她!
丽娘越看越高兴,像何婉这样的尤物,她们醉欢楼可还真没有哪个能赶得上的。
若是挂了牌子,那可是花魁的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