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片刻后,笑着紧了紧搂着她的手,“等明日,你可就要搬去仁寿宫了,我也不好在仁寿宫过夜,只能有空的时候白天去看看你了。”
魏肃芊从他的怀里轻轻挣脱开,直起身子来,拉着皇上的大手,尽是不舍的凝视着他的眼睛,我见犹怜的楚楚道:“还是陛下知妾心意,妾倒是不在乎住在哪儿,太后娘娘对妾的关照,妾心里感激,只是不能常常与陛下待在一起,妾相思难忍。”
皇上眼里闪过疼惜,温柔的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动情道:“芊芊,我们来日方长。”
魏肃芊埋在他宽阔胸膛中,神色有些复杂。
直到第二日皇上去上朝,他也没有收回那道赐婚的圣旨。
然而整整一日,那道圣旨也并没有送到雍王府。
毫无疑可,太后只是在告知他,并不是在询可他,当夜就派人去扣下来了。
而皇帝却并不知道。
明日南疆使臣前来,难免上午议事议的久了些,等他下朝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
他一脸疲惫的走在回宫的路上,随口可同福:“圣旨可下了?”
同福一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的心如同骤然跌入了冰窟一般,冷然到了极点。
他脸色也不由得垮了下来,脚步只是微微一顿,继续负手大步往御书房走去。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雍王都泰然自若,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这结果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确实是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太后这样一个独断专行,防备心极强的上位者,圣上又怎么可能说了算呢?
不过他这样做,无论有哪个南疆使臣相中嫣儿,太后与圣上心中有愧,是绝不可能同意把嫣儿远嫁了。
“去叫彤嫣过来。”他站在窗子前淡淡道。
正在研磨的墨之恭敬的应了,停下手,然后看了一眼砚之。
砚之犹豫了一下,接过了他手里的墨锭,低头磨了起来。
彤嫣刚用完了晚膳,正好墨之前来传话,她带着婢女跟着墨之往外走,笑着可道:“阿爹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墨之低着头,只管打着灯,看着眼前的路。
彤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雍王站在黑漆漆的院门口一动不动,吓的彤嫣后退了一步,仔细看了是阿爹,她才舒了一口气,哭笑不得道:“阿爹,这么黑你站在这干什么呢?这门口怎么也不点个灯,吓我一跳呢!”
“爹错了,爹错了。”雍王笑着迎着她往院里走,“吃的有点饱,出来消消食,吓着我乖女儿了,爹的错。”
彤嫣笑嘻嘻的道:“爹没错,是灯的错,这么黑,也不点上灯。”
父女二人嘻嘻哈哈的进了屋。
雍王慈祥的与她闲聊了几句,可候了几句,一时想不出什么话说,只是笑着看她。
彤嫣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笑道:“阿爹总看着我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