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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礼醒来时牛车上只有他和陈玄感两个人,陈月和王乞生都被支应开了,见陈玄感在一旁打坐,陈元礼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来。
“元礼”,
“叔叔”,
“还有几日便到青锋派了,你还没做好准备”,
陈元礼嗤笑道:“左右不过是拜师学艺,要做什么准备?”,
陈玄感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自暴自弃”,
陈元礼低头不答,他对家里的确有些怨气,出了鱼羊镇后心中的怨气愈发的重。
“青锋派并非善地,远不是拜师学艺那么简单的,派内灵石灵气都很有限,拜入青锋派的弟子每三月一次小比,每年一次大比,每月领取的灵石药草都是根据比试的名次来的,若是总在末尾,一年后便会将他的名字从弟子名录上除名,将名额另行造册封在打杂的下人名录里,若是到了那种境地,想翻身就难了”,
“你们主仆三人一同上山,若是不好好修行,或许一年之后你们主仆的位置就要颠倒了,你是陈家三少爷,总不想有朝一日去低三下四的服侍别人吧”,
陈玄感的话让陈元礼心里不禁拧起眉头,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成了打杂的下人,低三下四的叫别人“公子少爷”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他自尊心极强,断然是不允许自己沦落到这一步的。。
见他五指攥成了拳头,陈玄感知道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已经触动了他的内心,继续循循善诱道:“家里让你拜入青锋派,你心里有怨气,这不怪你,可你若因此而自暴自弃就是辜负了自己了,你若是在外遭遇不测,亦或沦落到了成为下人的境地,我的兄长最多不过叹息几声,即便接你回来日后你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来,而你的两位兄长以后便稳稳的压在你的头上了”,
陈元礼幡然醒悟,忙施礼道:“叔叔一番话让侄儿茅塞顿开,是侄儿自怨自艾了,此番醍醐灌顶,侄儿上了山一定好好修炼,还请叔叔照顾一二”,
陈玄感摆了摆手道:“我们一家人本就是休戚与共,说什么两家话?”,
“是”,
陈玄感不经意间向杨覆和宁安那里看了一眼,道:“杨散人在门中虽一向以闲云野鹤自居,其修为却不在我之下,你要有遐不妨多与他走动;宁安天资甚好,人又质朴,兼有杨散人照顾,到了山上只要肯勤加修炼日后必是你一大助力,你不可自恃身份一味的把他当下人看待”,
陈元礼虽然还对宁安为救陈月而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事而耿耿于怀,却也知道轻重缓急,当下虚心的道:“谢叔叔教导,宁安怎么说也是半个陈家人,我会与他同心协力”,
一行人很快便再次上路了,陈元礼有心和宁安说几句话表示自己的善意,宁安却因火玉冰心的顺利修行而雀跃,一直闭着眼背诵心法口诀,陈元礼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先行作罢。
第二天,赶了几十里的路牛车拉着几人来到一处废弃的村落,远近都没有人烟,杨覆和陈玄感却停了牛车,走下牛车道:“在这里歇息片刻,你们且都下来,跟着我和陈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