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伯府里,黄氏一把推开明先生,目露惊恐。
“你竟然是这般心思,枉费伯爷那样重视你,明先生,还请你……”
她话还没说出口,明先生的目光一厉,缓缓的将松散的腰带重新束上。
“夫人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又何必邀明某独处一室。”
语气里透着几分讥讽,黄氏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烧的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伯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一个幕僚,也敢轻薄她?
“夫人又何必故作清高,你也是个女人,伯爷不知疼惜,明某却是垂涎已久,只要夫人点头,明某定然舍生忘死,怜香……惜玉!”
他一副洞穿世事的样子,让黄氏觉得自己仿佛不着寸缕!
“公子,咱们如此,是不是太冒失你?”月笙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齐嘉的神色。
从进云阳伯府的大门到现在,已经一炷香的时辰了。
齐嘉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云阳伯府。
这奇怪的举动惹的月笙不由迷惑,公子这来了又去,人也没见着就这么走了?或者说,公子也觉得这样不妥当,所以打消主意了?
南王府里,季绾盯着面前这碗黑漆漆的药汤,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中的小刀。
“喝了吧,也算是全了你我的颜面。”
南王手里一把明晃晃的短刃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季绾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南王爷,我想你或许可以再深思一下。”季绾嘴角弯起,望向南王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前那个连正眼也不敢看他一样的小娘子,如今竟然也敢直视他?南王忽然觉得颇为有趣,勾着嘴角盯着她。
”有些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南王爷当初并非想要娶我一个小小庶女,而是我的嫡姐季嫣,而今季嫣尚未出阁,王爷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话音落下,屋里寂寂无声,良久,才响起一阵讥笑声。
“云阳伯府,当初或许可堪一视,如今,别说云阳伯就要死了,就是季嫣这般货色,我也瞧不上了。”
他的身音很轻,可季绾听着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南王是上钩了。
“如此一说,倒也是,南王既然也知道云阳伯府不成气候了,何不再选良配,成一段佳话?”季绾说着,又恍然大悟的一拍掌道:“我怎么忘了,新王妃是荣国公嫡出长女程氏了!”
看着南王的面色越来越沉,季绾暗自掐着手心,尽量保持平静的继续说着。
齐府,齐嘉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齐老太太。
“嘉儿,你要做什么?”
语气严厉,一扫往日的和蔼之色。
“她现在很危险,我早说过云阳伯府不可信,如今果然如此,只怕人现在就在南王府,我必须过去。”
看着平日里事事心头有数,把偌大一份家业打理得齐齐整整的长孙此刻方寸大乱的样子,齐老太太缓缓的摇了摇头。
但凡欲成大事者,都不可有动心之人,这点,她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身上就明白出来了,现在,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齐家唯一的血脉,也重蹈他父辈们的覆辙吗?!
齐老太太摇了摇头,再看向齐嘉是的神色,已然满面肃穆,“你去南王府?以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