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孩子吵到你了?”
殷迟抱着孩子,转身看向季绾,似乎有些慌乱。
慌乱?季绾忽然莞尔,这个男人做什么事不是胸有成竹笃定泰山的,竟然会有慌张的时候。
“没有,睡醒了听见孩子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她上前去接过孩子,乳娘便道:“这孩子本睡的好好的,不知道哪儿来的猫叫了两声,竟然就哭了起来,喂了也不喝,爷抱着也哄了好一会儿了。”
正说着,殷朔哭声一顿,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到底是母子连心,这孩子到了母亲怀里,就安定下来了。”
乳娘笑着打趣着,季绾和殷迟的神色却都是一变。
殷迟神情一肃,目光精锐的四周打量着,而季绾则是察觉了殷迟的不对劲。
就在这诡异的安静中,一道破空声从殷迟的手上发出,房顶被一个小东西砸出个小洞,接着就响起一道闷哼声!
屋外齐刷刷的一阵长剑出鞘的声音,殷迟上前一步守在季绾身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就押着个穿夜行衣的男子进来。
“爷,就是他,属下排问了一下,想必是换值的时候溜进来的。”
殷迟点头,目光冷冷的落在那黑衣男子身上。
他身边向来高手如林,鲜少有人能穿过他身边的防线接近他,这人能躲在他屋顶上这么久,看样子还算个人物。
只是不管是个什么东西,但凡对他妻儿有所威胁,那都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撬开你的牙齿让你自己说?”
那男子趴在地上,一言不发,何槐一脚就踹了上去,“爷问你话呢,会说话不?”
这一脚很用了些力道,踢在身上不知道有多疼,可那人生生是一声也没吭!
“咔”“咔”“咔”何槐活动活动了手,关节声接连响起,配着他那张粗犷的大脸,叫人不寒而栗。
“带下去吧,你们知道怎么办的。”
殷迟揽了季绾的腰让乳娘把孩子抱到内室去,转身就走。
何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爷您放心吧!”
季绾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何槐咧着一张大嘴朝她笑,可她生生的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这笑的还真是有些瘆人。
回了内室,又有几个婢女将孩子的摇篮等一应用具都挪了过来,季绾看了一眼孩子,望着殷迟欲言又止。
殷迟低头浅笑,眼神宠溺的注视着季绾。
他就知道这丫头定然会好奇,只是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她还是按捺不住,索性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闻听此言,季绾也不客气了,见乳娘已经抱着孩子安置了,便笑问道:“何槐会怎么处置那人啊?”
她正等着殷迟回答,腰上却是一紧,鼻尖上就被人轻轻啜了一口,温热的余温让她顿时面若朝霞!
“做……做什么?”
季绾后退了两步,男人却步步紧逼。
想到这些日子两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季绾只觉得心口狂跳,似乎有什么就要蹦出来了。
说起来,似乎也很是奇怪,他们之间虽然已经是有孩子了,可那些亲密的举动却也寥寥可数,他有时候让她觉得熟悉,有时候又十分的陌生。
这种时冷时热的感觉真是让人煎熬无比!
“真想知道?”
就在她心绪复杂之际,男人在她耳边低沉的问道。
这算是什么?季绾望着他,忽然悟出几分不同寻常来,他这样明知故问做什么?
“想……”
“想就亲我一口。”
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后背已经抵在了门上,一身轻微的异响,季绾忙顿住脚,唯恐把孩子朔哥儿惊醒了。
“我…我不……”
话没说出口,唇就被人含住,季绾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摁在那强有力的胸口时,却不敢再动了,他身上还有伤,若是自己再没轻没重的伤着他,那可如何是好!
从开始的拒绝到后面的水到渠成,季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到了书房里,等到身上不着寸缕之时,她才羞的去捶殷迟宽大的背,可却忘了自己此时正坐在宽大的画案上,殷迟矮身半蹲在她身前,这一动就没稳住。
人往铺着墨蓝色的团花地垫上倒去,还未着地就被人捞了起来,季绾羞的无处遁形,知道今日只怕是没有办法躲过去了,便死死的别过脸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