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天前,海神卫的瞭望官们还未晃动黑旗之时。
还是那颗尘埃变成的太阳,跳出海平面的时候,把阳光同样洒在了据凌海城跨海近万里的一处雄伟的大殿屋顶上,屋顶上青苔的露水把阳光折射成星光点点,甚是好看。
仔细瞧去,大殿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开阳宗。若你再仔细看“开阳宗”三字,还能看到其上有窜进窜出的金色符文。
不多时,鸟儿也起床了,陆陆续续有几只还飞到大殿的屋顶来,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而在大殿前,一群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孩儿正在经过。有十位穿的是白底金色刺绣的流云衫,走起路来风度翩翩。另两位穿的却黑色皮质束身衣,皮衣油打的那叫一个亮,与那十位显得是格格不入。三三两两,从大殿门前经过。
等那群小孩走过,又有三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孩,分别穿着粉、青、蓝三色的烫金华服,跟着甩开他们老远的哥哥姐姐们追逐打闹而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滴事儿都能成……”,羊角辫小女孩儿唱着,脸上笑嘻嘻的。
“不对不对,是,今天下午没有课,风和日丽的……”小女孩儿一旁的胖小子扯着自己有点紧的衣袖,打断了她。
“唱的什么啊,不合年龄!听听我这个!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们一起背上……”还没等三人中走在最后的,个头最高的小男孩儿唱完,便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
“背你个头啊!你们三个,还不去武演场!吃点早饭就撑了么!”一位拿着巨大舀汤勺的白色锦衣中年,挥着汤勺对着那唱歌的三个小孩儿喊到。喊完,还理了理头发。
“哎呀,好可怕,快逃呀!”羊角辫女孩儿嬉笑着拽着两位小男孩拔腿就来跑。
穿过一片高耸的树林,硕大的武演场有个硕大的讲武台,其间上放着五把太师椅,铺着软垫。中间三把,歪歪扭扭地坐着三个银须白发的老人,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太。最右边是一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正襟危坐,霸气外露,应该是睡着了。最左边,端坐着一位黑发长飘的靓丽女子,仙气十足,看不出年岁几何,正在咬手指甲。
每人身后,都有四名着金色绣文束身白衣之人站于其后,有男有女,气宇轩昂。对于面前五位的各种举动,丝毫不为所动,见怪不怪。
黑发女子环顾了下已经来到武演台之人,开口道:“宗主!我那几个徒儿老是不懂规矩,今日必须罚!要对他们严加管教!”说着,还站起了身对着坐于中间的老头拱手拜了拜,“他们三个迟到,罚面壁三日,抄心经百遍!请宗主责罚!”
还未等开阳宗宗主发话,坐于最左边的男子坐不住了:“呵呵,师妹,你这是罚还是奖啊?”中年男子没有睁眼,但咧着嘴笑嘻嘻的,“师妹,你那三个宝器,不……宝贝徒儿哪次不迟到?故意的吧!我可想了整整两百年才想明白,为什么这么吊儿郎当的三个小……小可爱,现在的境界和战斗力可比肩我那关门的大小徒儿!”
“哦?师哥,想明白了啊!说来听听!”被称作师妹的女子也是笑呵呵的。女子身后四人终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面壁,这会儿已经是曜龙渊的石壁是了吧?我才反应过来,这师祖爷爷们留下的石壁每每被人占用,那不就是你的三个宝贝在受罚么!”男子说着终于是睁开了眼。“受罚是假,占石壁感悟才是真吧!”
“哈哈哈哈哈!”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还有抄心经,开阳宗的初阶心经抄了怕有十八本了吧!师妹,真有你的!这样就把经书借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哎呀!”女子笑得人仰马翻。那四人赶忙扶起女子,抽正板凳,动作熟练,相当熟练。
“行了!别吵吵了!”为首的老人坐正了,看着快集合完的小徒儿们,制止了两人的对话,末了,补充了一句:“咱开阳岛开阳宗的徒儿们我看没有宝器,开阳宗的宝器就是你们两个!不过,那两个岛有没有宝器,不好说,不好说……”
正中的老者说完又正了正身形,看着集合站好的小徒儿们,站起了身。大手一挥,一面流光屏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来自孩子们的惊叹之声。
“今天,让你们了解了解海蓝地域上,云涯大陆,冀北大陆和森渺大陆上,生活的人,生活的妖。少接触人,多斩斩妖。”老者转过头,看着黑发女子道:“钰儿,你先来讲云涯大陆!”
“是!师尊!”那名唤作“钰儿”的,就是涂指甲那位,上官怜钰,开阳宗的小师妹。当然,这是对于台上五人而言。对于台下的,和没到场的高年级徒弟、综内门人来说,他们可都是师尊、师傅。
上官怜钰一改嬉笑的样子,很正经的讲述着海蓝地域上的人和事。
“你看,咱师傅憋得好难受。”三人组中较小的那位一边认真听讲,一边小声嘀咕。
可凭上官怜钰的修为,岂能不听见?差点破功。平底鞋也差点崴脚。
又讲了会儿,正要进入状态,坐于太师椅中间的老者突然又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带走了。
“哇!”小徒儿们又叫了起来。
“祖爷爷!你干什么!”上官怜钰娇嗔了一句。心中也知道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